郁瑟被問的啞口無聲,氣得講不出話,論嘴上功夫她比不過池欲,悻悻閉嘴。
宋清開始重新回顧這段繼兄妹的關係,開始從腦海中把那些記得的片段都翻出來重新回顧,從而分析她的意圖。
他迫切地從這些片段中想要一個答案,甚至暗暗期盼著是一個否定的答案,是池欲說的片段錯了而不是郁瑟真的如此。
按理說他不該如此憂慮,池欲無論做什麼宋清都是無條件支持的,他管不了也無法管住池欲。
哪怕池欲真的想要搞婚外情,宋清知道後也會面不改色地替他訂酒店,為他遮掩。
但這個婚外情的對象是誰都行,不能是郁瑟。
宋清幾乎在一瞬間就確定了這個想法,無從得知他為什麼這麼篤定,連宋清自己也為這個念頭而訝然。
不能是郁瑟,因為這有悖倫理。
可無論是池欲還是郁瑟都不是宋清能管得了的。
他猜不懂郁瑟的心思,當時唯一能慶幸的就是池欲似乎對郁瑟真的沒什麼興趣,他的那些縱容搭理大多是覺得逗郁瑟很好玩,覺得她的辱罵對自己沒有任何影響。
池欲不會因為郁瑟的辱罵而生氣憤然,但也不會特別在意她,就像路過了一個好玩但脾氣很差的寵物,閒著沒事逗一逗,但不會特別的關照她。
就像他說的那句「養在家裡很好玩」那就養了,僅此而已。
總之,郁瑟還是過著她自己的生活,她背著書包上下學,站在角落裡吃紙杯蛋糕,偶爾說幾句話,但大多數時候很沉默。
那晚的夏夜發生了很多事情,因為郁瑟在採訪時的發言引起了媒體的大肆報導。
好事的媒體在報導中使用了大量的負面詞彙,而且郁瑟還和池雅有著千絲萬縷對關係,因此藉助這件事來攻擊池家負面新聞也接踵而來,池雅在看到新聞時大發雷霆——當時她結婚時給郁明的前提條件就是郁明和郁瑟要與鬱林風撇清關係,向外更是要隱身。
池欲這邊也受到了波及,他當天上午參加完一個會議就被門外蜂擁而至的媒體圍堵,拋出的問題都是關於鬱林風的,類似於「您對繼妹維護鬱林風的言論有什麼看法」「聽說您母親和鬱林風曾經是政敵,這是否代表著高達數億的貪污案中存在隱情?」
問題尖銳刺耳,池欲嘴角勾著笑一一回應,等坐到車上,車窗降下,他臉色難看,罕見地發了火,衝著宋清講:「讓她晚上回來一趟,她什麼話都敢往外說了,找死。」
宋清應了一聲好,並且因此詭異地鬆了一口氣,從昨天聽到池欲反問時吊起的心臟也稍稍落回原地。
但事實上這並不完全是郁瑟的錯,郁瑟的年紀太小了,完全沒有應付媒體的經驗。
她並不是故意要替鬱林風說話,宋清調查過採訪她的記者,那天是一個晚會,記者投機取巧,不知道怎麼混進去了,在酒會裡面扮演一個蘇系官員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