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欲拿下郁瑟放在他腺體上的手,就算他是神仙也頂不住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壓著火氣語氣冷然:「所以想和我在一起也是為了這件事才騙我的」
郁瑟沒搭話,池欲耐心告罄,他連諷刺的笑意都扯不出來,只有滿腔無處宣洩的怒火:「你夠行的,演技不錯,是不是今天我不問起來你打算什麼時候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明說這件事,打算一直騙下去既然都這樣騙我了還來找我幹嗎?好玩?」
池欲腺體開始發脹,他對郁瑟真是無話可說了,該講的該說的他已經對郁瑟耳提面命過許多遍了,再說下去顯得他囉嗦軟弱。
他斜依在沙發上,眉目冷峻沉鬱,好一會才自持體面地說:「答應過的事情我不反悔,該我受著這罪,往後咱倆就當陌生人,雨停了就自己滾遠點。」他起身,頓了一下說:「郁瑟,我經不起你這樣折騰。」
郁瑟注意到池欲的舉動了,她馬上猜到池欲易感期到了,頻繁的易感期,這是誘導試劑留下的後遺症之一。
小時候郁瑟在鄉下上學,座位挨著窗戶,窗戶外就是那棵梅花樹,梅樹突兀地垂下一根枝條,郁瑟上課的時候,梅枝在微風的吹拂下摩挲著窗玻璃。後來到了開花的季節,這根枝條上就開了一朵梅花,偏偏是色澤最艷麗 ,花朵最大的一朵。
連老師看到了都要說:「這花開得真奇怪,單長一朵諾,」又囑咐學生:「不許隨便摘花哦,大家要學會文明賞花。」
但仍然有同學商量著過兩天就要把梅花摘下來帶回家,郁瑟當時望著窗外也覺得這朵花開得很漂亮,但別人已經說了想要,就像是預定了一般,郁瑟沒法再說自己也喜歡它。
後來是下過了一場大雨,郁瑟當時身體不太舒服,一個人待在教室里睡覺,半夢半醒之間不知怎麼的,也許是風吹的,那朵梅花忽然飄落,落在了郁瑟攤開的手上。
郁瑟還在發蒙,就陸續有同學回到教室,她下意識的半握住手掌,柔軟的花瓣在手裡像是沒有一樣。有人發現了那朵很漂亮的梅花不見了,相互討論著,郁瑟待在座位上,想說又不敢說。
現在郁瑟又好像再一次地握住了那朵色澤穠麗的梅花,她依舊不敢攤開手掌。
郁瑟站起身:「池欲……」
池欲頓了一下,隨後繼續往房間裡走。
郁瑟先是張嘴,沒發出聲音,過了幾秒才在他背後說道:「我沒打算不告訴你,過幾天會說的。」
池欲不理她。
郁瑟的聲音更大了一些:「我想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這些,當時他說那是給他朋友的東西,我就沒有多想。」
郁瑟快步走過去,她從後面握住了池欲的手,池欲的神情壓根沒有放鬆,直接抽手:「有事明天再說,困了。」
但是他抽手之後郁瑟又握上去,來回幾次,池欲猛然捏住她的下巴,眼底一片陰翳:「我讓你鬆手,聽不明白」
就算這樣郁瑟還是固執地去握他垂下來的另一隻手。
她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和池欲對視,偏淺色眼睛如同一塊被水洗過的茶色玻璃,被霧氣遮住了一點,可是卻顯得越發通透。
曾經有人和池欲說過,說找對象絕對不能找自己太喜歡的類型,不然縱使你心裡再懊惱,對她也說不出來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