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越忽然調轉話鋒:「你應該也看過不少韓劇吧?他們國家的演員最擅長的就是眼神戲,一個眼神就能讓觀眾揪心,一個微表情就能抵過千言萬語。這種細膩入微的演技,說實話,是現在國內某些年輕演員練一輩子都摸不到門道。」
林潤錦垂著眼睫,文件上的校徽刺得她眼睛發酸。兩年……七百多個日夜要獨自在異國他鄉度過?光是想像自己拖著行李站在陌生機場的樣子,喉嚨就像被什麼堵住了似的。
龍越的話像隔著一層毛玻璃傳來,每個字都聽得見,卻半點沒往心裡去。
她不想去,真的不想去……
龍越還在說著什麼「國際認證」「頂級師資」,她卻像塊海綿,被動地吸收著,卻給不出任何回應。
「這樣吧,」龍越合上文件夾,「你先回去考慮。」他微微後仰靠在真皮座椅上,語氣緩和了些,「雖然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周總為了把你從儀星簽過來,肯定是費了不少心思。說難聽點,就是去儀星把你給搶過來的。」
「周總相當看重你。」他目光落在林潤錦微顫的睫毛上,「潤錦啊,千萬別辜負這份心意。」
晚上回到家裡,林潤錦坐在陽台里新安裝的吊椅上,城市燈火映在她失焦的瞳孔里。
她還是那個念頭,不想去韓國。
看了看時間,現在周止原應該起來了。
她拿出手機,屏幕亮起又暗下,反覆幾次後,她終於點開通訊錄,毫不猶豫地撥了過去。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通,聽筒里傳來周止原低沉的嗓音,帶著剛醒時的慵懶:「怎麼了?」
阿賢從後視鏡里瞥了一眼。他剛把從美國飛回來的周止原接上車,連時差都還沒倒過來。那場會議剛結束,他原哥就馬不停蹄地趕了最近的一班飛機回國。這會兒車子才駛出機場不久,等紅燈的間隙,后座的人剛闔眼小憩,電話就又響了。
「止原哥……」這個久違的稱呼脫口
而出,連林潤錦自己都怔了一下。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下來,只有輕微的呼吸聲證明通話還在繼續。
「嗯?」他的聲音忽然放輕,像羽毛掃過耳膜。
她低下腦袋,視線落在自己蜷縮的腳趾上,聲音悶悶地陷在胸口:「我不想去首爾。」
「你必須去。」
周止原的回答來得太快,幾乎是在她尾音未落時就斬斷了所有退路。那頭傳來打火機清脆的咔嗒聲,隨後是他吐煙時微微沙啞的嗓音:「你需要沉澱一下自己。」
林潤錦攥著手機的指節發白,「可是我只拍了一年的戲,」她的嗓音雖然軟但帶著骨子裡那倔勁,「現在手上都是待播和待上映的作品,我連自己的風格都沒有定型?為什麼要沉澱?」
她咽了咽口水,語氣愈發堅定:「而且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狀態。如果非要沉澱,我也可以邊拍戲邊提升。」
「這不是在和你商量。」周止原的態度冷靜而強勢,「我的確、也應該給你最好的資源,但去首爾進修,是你未來能站穩腳跟的前提。」
林潤錦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她忽然意識到,周止原是鐵了心要送她走。
那可是兩年,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結婚才一年,聚少離多的他們,他怎麼就能這樣狠心。難道就因為她這段時間總惹他生氣,就要用這種方式懲罰她嗎?
「我……」她的聲音突然哽住,「我不會韓語,英語也說不利索……」
「會先上幾個月的語言學校。」他的回答平靜無波。
「那邊的飯菜,我肯定吃不慣,」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你知道的,我的胃很刁鑽。」
「會給你配一個中餐廚子。」
每一個微弱的反抗都被他輕易駁回。林潤錦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血腥味。原來在他眼裡,他們的婚姻就這麼不值一提,可以隨隨便便把她打發到別的國家去。
夏夜的熱浪撲面而來,她卻覺得渾身發冷。
「你什麼都安排好了,唯獨沒問過我的意願。」她的聲音微微發顫,抬手飛快抹去眼角的淚,「我忽然想明白了,從當初我哭著要你帶我來北京找媽媽,到後來的逼你和我在一起,我好像也沒問過你的意願。」
「這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對吧?」她苦笑了聲,「確切的說,這是我的報應。」
「這不是能混為一談的事。林潤錦,我所安排的一切只對你有利無害,」周止原沉聲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林潤錦呼吸一滯,慢慢鬆開了攥得發麻的手,「原來在你眼裡,」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這就是矯情。」
周止原的聲音低而克制:「你究竟在顧慮什麼?去到那邊你需要專注學習,其他的完全不需要操心。
他停頓片刻,說:「北京飛過去不到兩個小時的航程,如果你想見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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