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包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她擦了擦出汗的手心，拿出手機點接通。
是孔漫打來的，問她的面試情況。
她低聲說：「我還沒開始，不過馬上就要到我了，漫漫，我好緊張啊。」
孔漫：「別緊張，說不定你這方面的專業知識比面試官還強。」
林潤錦被逗笑了，心中的不安也在不知不覺中被驅散了些：「她可是整個劇組的化妝指導。」
孔漫：「加油啊，我相信你能拿下的。」
「嗯，我一定會的。」
剛說完，會議室門開了，一人垂頭散氣地出來，一人面色疲憊地喊了林潤錦的名字。
林潤錦匆忙和孔漫掛掉電話，小跑到會議室門口，「我是林潤錦。」
這幾步路跑得她頭暈眼花的，看面前的人都有點晃。
「你？」那人略顯驚訝地打量著林潤錦，除了臉色有些病態白外，烏髮黑眸，五官輪廓清晰，好一個美人面，雖然身材纖細但卻很有料，「化妝師？確定不是來試戲的？」
林潤錦搖搖頭。
「好吧，進去吧。」那人探了個腦袋進會議室，「宋姐，這是最後一個，我要先收工了，快24小時沒睡了。」
裡面傳來一道低低的女聲：「回去吧。」
林潤錦進來後隨手帶上門，不知是因為精神極度緊張還因為裡面的冷氣更低，她整個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下。
宋陶看了眼林潤錦，再垂眸掃了眼手裡的簡歷，「名字。」
林潤錦走到中間，裡面還坐著兩女一男，她面朝著宋陶：「您好，我是林潤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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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宋陶翻看著手裡的林潤錦的作品集，然後直奔主題：「作品還不錯，開始吧，四十分鐘內給這三個人上好妝，日常、職業、老年，選擇誰化哪個，你自由發揮，超過時間的話你就沒機會了。」
林潤錦點點頭，她戴好口罩，擼起袖子，走到那三個人面前仔細端詳了會後，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狀態中。
中途的時候她已經感覺到身上在冒冷汗了，呼吸也開始變得不順暢。
可再難受她也不能有一絲的懈怠，剛宋陶出去接電話時，她聽到她說應該會留下第一個面試的張芸婷，所以她要做得更好才行。
時間結束的前五分鐘，林潤錦放下了手中的化妝工具，用力地吐出了一口氣。
宋陶踩著雙高跟鞋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搞定了？」
林潤錦點頭，摘下口罩，扯了張紙巾擦臉上的脖子上的汗。
宋陶站在林潤錦面前，銳利的視線逐個停留在那三張臉上，時間長達五分鐘，最後她若有所思地回憶了下，「你做化妝這行只做了兩年多？」
「是的。」林潤錦回答。
宋陶讓那三個妝容模特先離開，她走回去拿起簡歷表，「現在劇組裡差一個跟妝師和化妝組長的助理，你應聘的是跟妝師，可是你並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林潤錦抿緊唇沒出聲，等著她的下文。
宋陶抱臂倚靠著桌子，「願意的話就換個崗位，從助理做起。」
化妝小助，整個妝造團隊最低層的崗位，聽命於主化妝師，不止要搞定群演的妝發，盯現場，還要負責搬各種雜物，簡單說來就像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見林潤錦沉默不語，宋陶以為她是心氣高不願意，便轉身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考慮一下吧，明天早上九點前給我答覆。」
「宋姐，我願意。」在宋陶走出去前，林潤錦忽然開口。
她也清楚自己在劇組裡的這行里，她真的算個小白，還有許多要和主化妝師學習的東西。
什麼崗位，對她來說並沒有太重要。說實話，辭職後的幾天她心裡總會感到莫名的空虛和不踏實，所以她現在很需要一份工作來穩定心神。
「ok。」宋陶走過來，伸出手，「歡迎你加入《不甘》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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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工作室出來天已經黑透了，林潤錦進了家藥店去測體溫，幸好沒有燒回去，只是低燒而已。
她買了個體溫計和一包創可貼，再和店員要了兩杯溫開水喝，喝完後就趕緊往地鐵站那邊去了。
擠上地鐵後，林潤錦靠在角落裡，警惕地把背包抱在胸前，拿出手機給孔漫和林冬遠回了消息。林冬遠居然發了快三十條消息，瀏覽下來沒一條是重要的。
最後她點開將近一天沒聯繫的周止原的微信，猶猶豫豫地發了個表情包給他。
在搭上換乘線時，他回微信了。
周止原：[在哪？]
林潤錦：[地鐵里，我正在回去，你在家嗎？吃晚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