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穩噹噹地抱著她下了樓梯,陳添邁著長腿往沙灘外停著的一輛黑色卡宴走去。
見他朝這邊走,司機趕忙下車將后座車門拉開。
上了車,陳添將抱黎艾的姿勢調整回了最開始的橫抱,讓她能更舒服些。
「睡吧。」他輕輕拍了拍她腦袋。
「嗯……」
黎艾的確困了,聲音不自覺拖長,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靠著他寬闊的胸膛閉上眼,一晚上沒睡的她以為自己很快能睡過去,誰料發燒引起的難受偏偏在這時候發作,背上一陣一陣地竄著冷意,頭又暈又疼。
見她一直皺著眉,表情難受,陳添也知道她沒能睡著,遂跟司機說:「開快點兒。」
司機立馬踩了腳油門,加速往白鷺灣方向駛去。
好在這邊離他們的住處不遠,現在路上車也不多,十來分鐘車子便抵達了陳添的私人別墅。
醫生已經在裡面等著。
經醫生診斷,就是普通發燒沒錯,只開了盒退燒藥,一次吃一顆。
傭人端來溫水,陳添接過。
他左手端水,右手摟著黎艾,右手掌心裡還放著為她剝出來的藥,「自己吃還是我餵你?」
「自己吃。」
黎艾有氣無力撐著陳添的胸口坐起來。
她把藥吃了,又重新靠回陳添懷裡。
「想不想吃東西?」陳添問她。
黎艾搖頭,「不想吃。」
她不想吃,陳添也不強求,抱著她起身,上樓,去臥室。
把她放進被窩裡,陳添用遙控將窗簾拉上,但沒關燈。
「你是不是睡不著?要不要我陪你說會兒話?」陳添也上床進了被子。
難受的時候,有人陪著說話會轉移些注意力,或許就沒那麼難受了。
「要。」
黎艾低低地回,聲音比平常要柔上許多,嬌嬌的,像每每事後她被折騰得完全不像再動彈時的聲音,聽得人心癢。
「出了汗就能退燒,」他俯身到她耳邊,故意壓低聲音說,「要不要我幫你出出汗?」
放平常,黎艾一聽他這個聲音就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但今天腦子大概是燒糊塗了,沒聽出他的壞心思,還問了句:「怎麼出?」
「有個床上運動特容易出汗,你還不用出力,只用躺著。」
話說到這份兒,腦子就是燒壞也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運動。
黎艾睜開眼,瞪他,「你禽獸嗎?」
「別罵,」陳添一臉謔色地笑,「再罵可能會忍不住幫你出汗。」
靠,黎艾在心裡暗罵一聲。
忘了這人就喜歡被罵,現在記起來,她卻還是忍不住罵他,「變態,這麼喜歡被罵,別的女的罵你幾句你是不是也忍不住?」
陳添依舊笑著,「被罵不是我的喜好,被你罵才是,懂嗎?」
別人罵他,他只覺得新鮮,她罵他,他才覺得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