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是極其不願意輕易地將自己的信任交付出去。
我相信費怡,因為她是我選定的家人。
我對冉綏的感覺很複雜,一方面我知道他對我很好,或者說他貌似……喜歡我?我好像給不了他想要的東西。
另外一方面,我心裡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我不知道失憶前的我到底經歷過什麼,導致我對和愛掛鉤的一切都有一種無力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很多時候都在暗示
我,愛是不可能的,愛是不可以的,愛是不能發生的。
很多時候,我心中的絕望來得莫名其妙,如同附骨之蛆,蠶食著我想要去接受愛的勇氣與能力。
頭上傳來輕柔的觸感,有人摸了摸我的額頭,我朝這產生的力道偏頭望去,是費怡。
費怡摸著小女孩的腦袋,看出來宋敏靜的擔心,她伸手捋捋女孩的發,心疼地繼續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膀。
宋敏靜身上的謎團太多了,到底是什麼人在盯著她?
傍晚的太陽猶如偏紅的蛋黃,懸在空中,將西卡港的海都照得血紅,遠遠的天邊,水天一色紅。
西卡港集團辦公室。
位於角落的休息室,門被人悄悄開了一條縫,外面的人說話的聲音能清楚地傳進去。
此時辦公室內,助理站在旁邊,前面的接待桌一左一右坐著兩個人。
她恭謹地為兩邊的人依次送去了茶水。
費怡抬起茶杯抿了一口,笑意盈盈地直直望向桌對面的男人。
男人穿著寬鬆的西裝,戴著眼鏡,皮膚黝黑,手腕處露出來的皮膚隱約有紋身,費怡眼尖地發現,那是半個海浪的圖案。
費怡和他才在這裡坐下來不久,男人似乎就因為不習慣身上西裝的束縛,在不斷地伸手鬆領帶,怎麼看怎麼坐立難安。
費怡的眼睛從他手掌上厚厚的老繭移到他的黝黑的臉上,心底大致有了猜測,她接著抬起茶杯不動聲色地抿了一口。
見男人游移不定的眼神,費怡好心地先開了口,「你叫宋苒苒是吧?要過來找你妹妹?」
男人嘴唇蠕動幾下,憋出來了句,「對,聽說你們集團幾個月前從西卡港救過人。」
費怡玩味地笑了,「我在西卡港救過不少人呢,怎麼了嗎?」
男人眼神飄忽,喉結滾動,聲音乾澀,「我是你們救活了是那個人的哥哥。」
撒謊都不打草稿,看來集團裡面有內鬼,在往外運送販賣消息。
最近這段時間宋敏靜的手術,加上董事會老東西搞事情,她很多精力都放在處理這兩項事務上面了,沒搞大清洗,某些小老鼠開始試探她的底線了。
費怡禮貌微笑,「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還有我撿到的那個人因為在海里泡了太多天,撿上來的時候就沒了,火化好久了。」
男人眼神更加飄忽了,他結巴地說,「你確定嗎?她已經死了?」
費怡放下茶杯,反問道,「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男人握著杯子的手因為過於用力而不斷泛白,「那你家突然多出來的傻子……」
費怡掏了下耳朵,「你聲音可以大點嗎?我沒聽清楚。」
男人咽咽口水,語氣更緊張了,「外邊都在說,你撿了一個人回去,說要選她當繼承人。」
費怡接著假笑,「她可不姓宋啊,你找錯人了吧。」
男人臉上浮現不甘心,他還想繼續打探消息,費怡及時打斷,「送客吧。」
助理應了聲好。
等著辦公室門發出被合上的聲響,我聽見費怡的聲音。
「找人盯著他,看他去哪裡了,應該是那艘船上的水手,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底細。」
我拉開門跑出去,不敢相信,「他是誰?」
費怡放下手中的對講機,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拉住了我的手,她說,「八成是你失憶前,對你下殺手的那伙人派來的。」
我眼睛瞪大,「來確定什麼?確定我有沒有死嗎?」
因為這個猜測,我的身體驟然變得冰冷,虛弱與恐懼順著我的腿爬上了我的手。
費怡抱住我,她拍著我的背,「寶寶別怕,我在呢。」
她的話給了我一些力量。
回到家中,天已經完全黑了,第二天清早出門的時候,我像往常那般拉開車門。
車裡的冉綏扭頭朝我看來,他穿著寬鬆休閒的橙色衛衣,額前劉海自然掉落在眉眼兩側,有一些遮住了眉眼,為他那張俊臉,增加了一份朦朧的溫柔感,衛衣帽半套在頭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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