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綏很想順著杆子往上爬,「那您是同意我的請求了?」
費怡義正言辭,「不,我拒絕。」
然後下一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費怡加緊馬力趕著過去醫院,冉綏准站在宋敏靜旁邊笑眯眯地看著費怡。
時間一久,次數一多,演變到最後成了費怡發現忘記去接宋敏靜回來了,趕緊打電話讓冉綏把人安全地送回來。
在回家的路上,司機開車,他家溫文爾雅的少爺坐在後邊刷著終端哼小曲,旁邊剃腦袋踢剃很乾淨的姑娘在看窗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司機多看了一眼後視鏡里的姑娘,他來接了這姑娘好幾次,小姑娘臉色蒼白,時常是病怏怏的樣子,從來不開口說話,似乎有語言障礙。
倒是他家無比溫柔的少爺很喜歡對著這姑娘說話。
冉綏自娛自樂久了,也會感到無聊,他把終端關了,再一次對上眼前的女孩子,「喂,理理我?」
像雞蛋一樣光滑的腦袋背對著他,一言不發。
冉綏在自由盟生活多年,也有天性放縱的時候,就比如現在,他偶爾也不想那麼有禮貌。
他早年在首都星求學,發現身體生病後回到西卡港,後面又出去各個星球遊學,如今沉澱下來,變得溫和。
要不是家中老頭供養多年的相師算出他二十四歲會找到命運之番,他老媽都不願意讓這個心尖尖上的獨子出來闖蕩,誰讓他身患絕症,註定活不長。
狗屁的命運之番,冉綏第一次聽到這個相師給的卦象,簡直想罵爹,他不懂,西卡港為什麼會落後到如此迷信的地步,竟然會相信有人能掌控他的喜歡?
老頭總念叨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讓他到各個地方去遊學體驗生活的同時不要忘記保重身體。
冉綏本來不相信這個命運之番的說法,他在遊學路上查閱很多資料,都沒找到確鑿的證據證明所謂的命運之番真的存在。
但那天在醫院不經意的一眼。
隨著一步一步走近,距離縮短,後脖頸越來越燙的腺體。
不斷狂跳的心臟。
他整個人的身體,甚至他無法控制的本能都在告訴他。
就是這個人。
就是她。
……
沒想到還真找著了。
找到了又怎麼樣呢?
冉綏盯著那個比雞蛋還要光滑的腦袋,不住地嘆氣。
她還只有十多歲的智力,正常情況下他應該會遠離這樣的人,畢竟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共同語言。
但這不是正常情況。
冉綏覺得這個人不管怎麼看都很可愛。
背對著他的腦袋也很可愛。
她一直不說話。
她現在還只有十多歲的智力,姑且把她當作他未曾謀面的妹妹吧。
不過她這樣子,只會讓他一直想逗她。
「你怎麼不理理我?」
十四歲的我,由衷地認為這個人很吵吵。
話好多,一個人也能自言自語,說好多話。
不理他還要湊著上來。
在我才把帽子合在頭上,又再次被他扯掉後,我終於忍不住轉過頭說了一句,「你好煩!」
啞巴公主開口說話了,冉綏驚奇地瞪大了眼,他恨不得到處敲鑼打鼓,都想馬上打個電話告訴老爹這個天大的喜訊。
他的臉忽然變得很紅,比番茄還要紅,看著很嚇人。
我害怕地後退,快挨到車門上。
注意到女孩變得驚恐的表情,冉綏變得沉默,他想給她下個好印象,於是沒再繼續逗小孩。
冉綏試圖露出一個微笑。
然後就看見宋敏靜縮得更遠了。
他有那麼嚇人的嗎?
等到費怡從車裡把我穩穩扶下去時,我都沒再開口說過話。
我做手術的日期,也在一天天接近。
接受完一系列的體檢,體重增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