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拍拍他的手臂,把噩夢中滿頭大汗的蘇惟安拍醒,從床頭紙盒扯出張紙幫他擦擦眼淚和汗水,親他幾口,等他不哭了,再換個舒服的姿勢抱著他入睡。
還有,我們接吻和擁抱的頻率變得更頻繁了。
在我進入的時候,他要我緊緊地抱住他,一點也不能鬆開。
我們又做了一次,這次我給了蘇惟安一個臨時標記。
也許是知道在一起的時間很快就會變少,我們都有點失控,在對方的身體上肆意揮灑著自己泛濫的情緒。
愛,真是種奇怪的東西。
我扳過他的臉,仔細查看,沒什麼痕跡,除了嘴角處有一個細小的口子。
我很懊惱,如果被其他人看見,蘇惟安的名聲會變壞的,那些媒體會如何描述他唇角的這個小口子呢?
我按著他的臉,直皺眉,「嘴唇破了,藥箱裡還有恢復劑,待會兒噴一下,你的嘴唇很快就能恢復原樣了。」
蘇惟安看著我,漂亮的臉上是孩子氣的笑容,他說,「這樣挺好的,我想留點你的東西在身上。」
我揉著他的唇,故意加大力氣,他痛哼幾聲,笑容卻更大了。
唇瓣的傷口很快滲出新鮮血液來。
我的指尖不小心沾染上,他伸出舌尖,細細舔舐,將我的指尖舔乾淨了。
我掐他的臉,再一次感嘆,「你這樣好變態啊,寶寶。」
蘇惟安露出無辜的眼神,「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這個事情呢。」
我知道,他沒有安全感。
我也沒有。
我們倆真是兩個怪人,性格都不合適。
明明愛情是最不可能發生在這樣兩個人身上的。
但確實就如此。
兩個性格天差地別的怪人,就這樣相愛了。
這段愛情是怎麼發生的呢?
它來的這麼悄無聲息,沒有希望,沒有養料……我甚至不敢期待它的發生,儘管我曾經確實渴望過擁有他。
我千百次地躲避,逃竄,故意視而不見。
愛情還是降臨了。
等我反應過來時,蘇惟安已經站在這裡了。
……
空氣中瀰漫著甜得發膩的玫瑰香,混著淺淡的雪松味。
我親著他的耳朵說,「開心點蘇惟安,不要這麼難過。」
這也是在和我自己說。
我們剛做完一場,兩個人都大汗淋漓。
他沒說話,伏在我懷裡,靠著我的肩膀,靜默地流眼淚。
我把他眼角的淚輕輕拭去了,伸手抱著他,將他攬到懷裡,揉著他柔軟的頭髮。
天邊太陽才剛剛爬上來,窗簾半開,淡金色的陽光灑落進來,帶著觸碰到就會破碎的脆弱。
多希望,天不要亮。
白天晚點到來,他就可以在我身邊多留一會兒。
然而事與願違。
白天很快到來了。
躲在被子裡,我聽見他打開衣櫃的聲音,他開門出去又進來……聽見他的腳步聲。
我在心裡默念著倒計時,數著十九八七……數到一,數了很多個十,還能聽見蘇惟安的聲音。
恍惚間,我發現自己無法面對這個事實,蘇惟安要走了。
等著我在回過神來,房間內一片安靜,他已經走了嗎?這麼安靜……他肯定走了,我抖著唇把眼淚擦掉,猛地掀開被子。
有人先我一步攬住了我即將崩潰的情緒。
蘇惟安站在床邊,一臉溫柔地看著我。
他已經換上了約瑟芬的級長服,蘇惟安作為代表,要在模擬賽的開幕式上進行講話。
蘇惟安的眼睛真的很漂亮,像珍貴華美的水晶,溫潤透亮。
在此刻,這雙眼睛訴說著主人的情緒,他也和我一樣。
他好像就在等這一刻。
而我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或許蘇惟安已經等了很久。
我緊緊地抱住他,忽略他胸前級長徽章硬邦邦的質感,「我捨不得你,我不想你走。」
蘇惟安反抱住我,他說話的熱氣噴灑到我耳邊,「模擬賽完,我們就訂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