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白羽眼睛濕紅。
「瞧你,我伺候你,」李師焉輕啜其首,「你還一副天大委屈樣子。」
「不是委屈,」
乘白羽一手撐在桶沿一手撫李師焉肩臂,盈盈不勝,
「只是從沒想過你、你與我幹這個。」
白衣染紅塵,神仙墮風月,誰能想到。
「我也沒想過,」
李師焉鬆開些,凝目沉思,「只是為何你久不至。」
乘白羽抿一口氣,臉上彤雲密布:
「唔,陡彼高崗,溯彼深源,方是上下求索之道。」
李師焉靈光一現,撥開紅肉往靈泉囗上噙去。
「嗯!」乘白羽悶哼出聲,脖頸後仰繃成一道弧,口中道,「你悟了。」
「悟了,」李師焉唇邊亮晶晶,「你這處是活的。」
「……你胡說什麼?」
李師焉分拔他兩隻腿更開些,一記深吻。
彩箋分捲,紅燭對燒,須臾,桃井潺湲春酒洪津,如迸如涌,乘白羽瞑目吐息。
小江隨山巧回互,轉首碧流分兩股,一股輾轉滑落浴池水中,一股勾連在李師焉口唇上。
「你瞧,」李師焉眉目舒展而笑,「我說你這處秀潤涔涔,似有活水,你還不信。」
乘白羽閉上眼兩頰殷透。
少時二人拭乾淨上榻膠歡,李師焉跪坐榻首,執起乘白羽一雙腿分折把玩。
乘白羽膝窩有一處命門,格外怕癢,李師焉拇指重重摩挲,折騰得他似疼非癢,周身如墜溫霖,有一下沒一下挨沾,只是不解渴。
「你做什麼?」
「適才在湢澡室吸飽了水,」
李師焉慢慢將兩隻白玉銀條般的腿挾在兩邊腰眼間,「我瞧瞧你又能做出什麼樣子來。」
乘白羽語帶嗚咽:「你笑話我?」
「我也敢?」李師焉欺身壓近,「分明是你笑話我。」
「嘻嘻,我是實話實說,你實在經不得口舌……嗯!」
頭首處昂揚無比,濡攪半晌方才沒棱。
初時乘白羽雙手擱在枕上,不住絞扯,朦朧著星眼隱忍捱受。
後時李師焉將他兩隻腿掛在手臂直壓在枕畔,他還不足,腰上迎播擺弄,口中一壁呼喝,一時要沈一時要淺,一時要重一時要輕,一時要疾一時要徐,喬嬌賣痴百無禁忌。
「就你張致,」李師焉緩身行動,「有你求饒的時候。」
乘白羽要還嘴,冷不防要緊的地方禁不住幢弄破開間隙,當即氣焰全無:「!別、別。」
「遲了。」
李師焉吐出兩個字,合力賣進宮囗,乘白羽渾身戰慄不止,再說不出一句好聽話,顫聲道:「好人兒,今日且饒我這回。」
李師焉不聽他服軟還罷了,一聽這話興甚至哉血氣匯聚,全集在光紫首眼,肆行軸送,盡逞歡娛。
什麼高低貴賤,什麼尊卑忌諱,有情人做快活事,計較這些?都是不須問的。
當日兩人晚膳也沒吃,纏到至晚,乘白羽被整治透徹恨不得化成一汪水,情極體倦,與李師焉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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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披拂閣一弟子帶回來一篇賦文。
李師焉拿來給乘白羽瞧:
「眼下九州修士間流傳甚廣,詞藻菁華,情思感人。」
乘白羽當是什麼,接來看,登時無言:
「……《紅塵賦》?」
「是,」
李師焉道,「在合歡宗你一招之內取勝閻聞雪,而你甚至未出手,如今被好事之人拎出來議論。」
「……」
從頭至尾掃視一遍,乘白羽實在意外,
「他們沒聽見我的『死訊』,只當我離開仙鼎盟不知所終,竟都說是因著閻聞雪的緣故?」
「正是,」
李師焉並指點在一處段落,「他們說是他逼得賀盟主與你解契,將你趕出仙鼎盟。」
乘白羽語氣肅穆:
「不不不,是我要與賀雪權解契,不是賀雪權與我解契。」
李師焉笑道:
「世人不知,只道你與閻聞雪不和,先前他聲名鼎盛時只有你仿佛礙著他,他現在叛逃成鬼修,你可不變成大善人?」
「爭相寫賦文懷念你。」
「說你風華高潔,獨具慧眼,不與鬼道中人同流合污,分明修為道法皆在奸人之上,卻被人誤解,忍辱負重。」
乘白羽一怔復一哂。
紅塵賦,賦紅塵。
他在紅塵殿住了一百年,草包、繡花枕頭的指摘聽了一百年,鳩占鵲巢、阻人姻緣的謾罵聽了七十年。
他不住在紅塵殿了,他們卻開始稱讚他。
是否有些過於可笑。
「往事侵擾?」
李師焉走來擁他,「是我的不是,這等無謂之物,不該拿來礙你的眼。」
「哪有,」乘白羽倚在李師焉肩頭,「也值一樂。」
「不再介懷麼?」李師焉問。
乘白羽搖頭:「痕跡淡淡,幾乎不尋。」
「好。」李師焉長舒一口氣。
相擁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