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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蓼一指榻上:「孩兒未喊過你一聲父親,還不是他死死瞞住的緣故?」

「雪母今日若是來指責阿羽,」

賀雪權側身,袍袖一甩,「還是請回罷。」

皋蓼大怒,絕裾而去。

稍晚一些,莫將闌也回去歇息。

無人處,賀雪權攬著乘白羽餵藥。

乘白羽:「對了,將闌年小,下手沒個輕重,你的護法和閻——」

「不說他們。」賀雪權打斷。

「……哦,」

乘白羽問,「那你今日做什麼去了。」

「明日便知。」

行唄。

乘白羽睡下,並不放在心上。

約摸他睡熟了,賀雪權去而復返,立在帷幔邊,長久凝望他的睡顏。

「我,又失信於你,」

賀雪權的語氣里瀰漫起巨大的自責與無望,「我說過不使旁人打攪你最後的時光,竟又沒能踐約。」

「你也不責備我。」

「你的委屈也不對我說。」

「莫家那個崽子,下手那麼重,他們說話必然絕難聽。」

「你聽在耳中難受了吧?你也不說。」

……

帳中暖意融融,清聲寂寂,無人作答。

賀雪權長嘆:

「是應當的,一切皆由我而起,我的娘,我認的知己,我的部下,根源皆在我身上,你大抵對我已是厭煩透頂。」

「沒有怨恨我,已是你格外仁慈了,對麼?」

乘白羽在睡夢中小小地呼一口氣,沒有答他。

第30章

這日, 靈皇島島主辭行。

早前這位與藥宗宗主、仙醫穀穀主一直較著勁,似乎想看看誰有妙手或可回春。

而今逗留最久的這位也來告辭,賀雪權即知, 乘白羽的病徹底回天乏術。

乘白羽安慰他:

「你我有百年的緣分, 凡人一輩子也活不到這麼久,你不要遺憾。」

賀雪權隱隱含淚,只是無言。

「咳咳, 」

乘白羽道,

「嗯, 阿舟他還在清霄丹地做弟子吧, 我說以後。」

語焉不詳。

「都聽你的,」賀雪權卻聽得分明,忍痛問道,「我可去瞧他麼?」

「去瞧他?」

乘白羽躊躇,「他面目與我極相似, 倘若你日日去瞧他, 何時才能忘了我。」

「阿羽, 」賀雪權五味陳雜, 「你這麼盼著我忘記你?」

……

是啊。

不, 也不是啊。

……不是,隨便你忘不忘。

因為到時我也會在清霄丹地啊,你成天來,我還得躲你。

乘白羽面色古怪不能成言,

須臾,

「他們原本說我草包一個,還說我不過占著昔日師長的恩情,不知好歹阻撓你的好姻緣, 」

乘白羽無辜眨眼,

「倘若我死後你不思正事,見天往東海跑,我豈非還要添一個禍水的罵名?生前身後都沒有安生。」

他每說一個字,賀雪權胸臆間催撥一寸,胸肺劇痛。

待他說完,賀雪權險些嘔出一口心頭血。

緊抽幾口氣,勉力運起靈力調息平復,賀雪權承諾:「好,我答應你,我不去瞧阿舟。」

「多謝。」

乘白羽又問,「嗯,那我們幾時——」

「明日天清氣朗,諸事皆宜,我們明日出行,」賀雪權溫和打斷,「去承風學宮。」

「……去學宮做什麼?」乘白羽問。

「去兵室,去你觀過我習劍的抱鶴台,」

賀雪權目中悵惘,「你曾說過的,你心裡想著重遊學宮,想再在抱鶴台上看我舞一套《雲中》。」

《雲中》是昔日乘白羽的爹娘共創的劍式。

哎,那是那一年的事了。

「……」乘白羽想啊想,想不到,「我幾時說的?」

賀雪權沉默良久:

「有一年你生辰時說的。」

「哪一年?」乘白羽蹙眉沉思。

又是一段默然,更沉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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