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三思,」
賀雪權陰悒道,
「你大可求援,也可一走了之,但承風學宮跑不了。」
「你不見了,我難忍喪妻之痛,狀若癲狂,一不小心跑到紫重山放火燒山,前山學宮後山宗門,乘氏千秋萬代功業付之一炬,你說說看呢。」
乘白羽只覺眼前一黑,停下腳步。
僵持片刻,他的手指緩緩離開春行燈。
「雪權。」
「你難道要與我不死不休。」
「嗯,」賀雪權愉悅非常的樣子,走來牽起他的手,「聽話,跟我回家。」
……
這一次賀雪權親自送人送到紅塵殿。
精細華美的赤金鍊子,賀雪權剝去乘白羽全身衣物,一條一根縛在他身上。
乘白羽忍不住:
「你我之間早就淡了,你自己想想,你來紅塵殿有什麼話說?常常無話可談。」
賀雪權不言,伸手揪扯他膺前一點猩紅。
「……那事除外。」
「是呢,」
賀雪權慢條斯理,「我早說,該將你日日夜夜灌滿,鎖好。」
「……不是,」
乘白羽動彈不得,索性攤開,
「你先冷靜,靜下心細想,你對我除卻這點肉.體之欲,其餘還剩什麼情分?你心中其實早就……」
「我?」
賀雪權手指打繞,語氣訝異,「你還敢指摘我?你的這裡,送到別的男人嘴邊,你還敢說我?」
「……」
乘白羽眼睛一閉,
「送到嘴邊?可不止到嘴邊呢。」
「你沒發現麼?我這處紅腫非常,比尋常男子豐腴不少。」
「你猜是誰吃的呢。」
賀雪權指尖遽然發力。
乘白羽恍若沒有痛覺,掀著一邊唇角嘲諷:
「怎麼呢?不會受這麼點刺激又要放火燒山吧。」
「你要貶斥我的不忠嗎?」
「昭告天下?最好上個仙緣榜?」
「然後名正言順遷怒承風學宮?」
「是不是啊盟主大人?」
賀雪權道:「確實。」
「……?」
「確實很大,」
賀雪權目光匯聚若有所思,「為何?」
乘白羽頭皮一麻,忘形了。若是被賀雪權察覺他哺過蟠汁,可還得了。
「難道是,」
賀雪權回憶,「是前兩日我下嘴太重?」
復垂眸看乘白羽肩頸傷處。
莫將闌敷好的白帛已被賀雪權碎成齏粉,此刻傷處依舊蜿蜒,觸目驚心。
「阿羽,你是……」
賀雪權道,「你是嫌我平素床笫之間不憐惜你?」
「……?」
乘白羽別過臉,墨發如織,遮住胸口。
「你說我待你淡了,」
賀雪權逐字解析,「說我變心,難道都是因為我只顧自己快活?弄疼了你?」
「……盟主,」
乘白羽木然道,「您還是快回大荒山吧。」
「可是阿羽,」
賀雪權不服,「從前你是喜歡疼的。」
「……誰會喜歡疼??」
乘白羽忍無可忍,「年輕時不知輕重就罷了,到如今——」
「你就是怪我待你不夠珍重,」
賀雪權肯定道,「還疑心起我身邊的人來了,壞阿羽。」
「但你不該。」
俯身輕啄乘白羽臉頰,又在唇上重重一咬,
「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給那個崽子下媚香來氣我。」
「淘氣,該罰。」
「還說出解契的話,你說該不該罰?」
「我說不該,有用麼。」乘白羽瞟一眼滿身金鎖,真是好累。
「你說得是,沒用,」
賀雪權笑道,
「受著吧,待我回來給你解。」
「在這之前,好好長長記性。」
言畢賀雪權窄袖一揮,衾被漫捲,蓋住乘白羽的身體。
始作俑者不計後果,駕著夜厭速即離開。
他像是他的貯藏品,私有物。
乘白羽從不覺得他這個物件在主人眼裡有多討人喜愛,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