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不知道,我與他在一起之初,我是怎樣的浪蕩沒有廉恥。
一半天性一半情勢,我什麼不許他做?都許的。
後來我失蹤回來,他下手更重。我不想了,不想那麼重,那麼疼,那麼花樣百出,可千萬個擔憂,怕惹著他,怕他發現我的秘密。
書中沒有關於阿舟的痕跡,焉知不是……雖說虎毒不食子,可我怎能不怕。
又不知道哪日就是緣分到時,閻聞雪隨時都有可能替代我,何必要說。
或許也說過?或許也有。
可正如賀雪權說的,沒人記得。
所以你若說我下賤,你也並沒有說錯。
至於這一次……
「沒什麼好反抗的,」
乘白羽道,「左右應當沒有下次了。」
莫將闌怔然一刻,隨即大慟:「所以他就是待你不好,傳言沒錯,他是個負心人。」
「好與不好,」乘白羽笑起來,「都到頭了。」
莫將闌伏在他頸間:「你受苦了。」
「好了好了,」
乘白羽拉一把,「既然上完藥,你也該起……」
起來。
沒說完。
頸側的呼吸,好熱,乘白羽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顫。
再抬眼看去……
此地近沙漠,無論男女,皮膚都要比中原人深一些。
這個小徒弟,他的衣領子裡露出一寸喉結,蜜色如礪。
嗯,他不小了,他是個男人了。
室內氣溫陡然飆升,
「師……」
莫將闌嗓音喑啞,「還疼麼?你的傷。」
「不……」
說不清,乘白羽下腹猶如一口盅小火慢燉,抬手撫上眼前人的臉頰。
莫將闌眼眶之中早已血紅一片:「你認得我是誰。」
「嗯,」乘白羽呼吸漸疾,「你是將闌。」
想,想要沉溺,想要放縱,想要……
莫將闌俯首,嘴唇落在白紗包裹的一處。
漫無目的輕輕下移。
下有一物,如櫻如貝,殷紅如綻。
「你……」
忽攸之間乘白羽腦中雪光一閃,
「!!」
「你方才敷的是什麼藥粉??」
那隻、那隻藥瓶,躺在榻間,赫然是岫巖玉質地,小巧玲瓏,約兩指寬。
不是旁的,正是先前莫漸夷贈的助興暖情藥!莫將闌一定是情急之下拿錯了藥!
乘白羽長袖一卷清除藥氣,連帶玉瓶也遠遠揮開。
「小阿羽,」
莫將闌不管不顧意亂情迷,「反正你要解契了。」
湊近,攏在指間如痴如迷:
「白羽,你的這裡為何這樣大?尋常男子,」
看一看自己胸前,
「沒有這麼大。」
「是賀雪權弄腫的麼。」
……
也是,也不是。
畢竟是泌過蟠汁的人,比旁人要豐盈些,並不明顯,看去與尋常男子無異,只是合掌比握才會發覺。
只是這檔口提賀雪權,乘白羽周身如同過電,說不清是興奮還是恐懼,沿著脊柱一路作弄。
手更軟了。
不,不行。
乘白羽一掌拂在胸口的人後脖頸,自己暫時沒動,默念清心素體直干無曲。
清心咒,會逐漸起效的。
不,不能貿然亂動,他不敢賭合歡宗的藥性,每多一寸肌膚相接說不準都會萬劫不復。
都會……
會……
賀雪權推門而入,看見的就是這幅景象。
自己的道侶,衣衫大敞仰在貴妃榻上,腰背高昂,攬著另一個男人的頭往胸前摁。
艷紅的汝首,就要餵到那個男人嘴裡。
第16章
月泉畔,賀雪權抓心撓肝想知道一件事。
乘白羽要對他說什麼?
那般沉重決然。
因此賀雪權假稱離開,隱去身形暗中跟隨。
阿羽近年修為進境越發快,不那麼好跟上,加之合歡宗這樣的宗門設有護山陣法,賀雪權落地時,乘白羽已經進去有些時候。
他,和那個姓莫的小崽子,究竟什麼話說?
又兩刻鐘,再等不下去,賀雪權推門。
沒想到,實在是沒想到,看見這樣令他心脈驟停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