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權誘哄道,「白,日,宣,霪。」
乘白羽咬唇只是搖頭。
「阿羽,」
賀雪權低首道,「總是搖脖子做什麼?白晃晃一片,引我咬你?」
「別,別……」
「別什麼?」
乘白羽閉閉眼:「稍後,你別鎖進來。」
「哦?」
賀雪權翻過他,面對面逗咬他的嘴唇,「管殺不管埋?」
!
乘白羽被逼得說不出話。
調轉身體,這廝卻沒……
細觸研摩,銷魂蝕骨。
「開了呢,」
賀雪權一寸一寸斥地推勘,「看來是管埋的,是不是?嗯?」
「找、到、你、了。」
雙唇震顫,乘白羽再也無話。
他發誓,宮囗扇開的時候是疼痛的,可是身體的訴說截然相反。
這次賀雪權整整鎖了他小半時辰。
他們狼族……
他顫著手俯身從衣裳里翻出藥囊的時候,每一根手指都在叫囂。
「在找什麼?」
賀雪權自湢澡室回來,長臂一展抱起他,「喚我幫你不好麼?看摔著你。」
「走,我抱你泡一泡。」
「嗯。」
乘白羽伏在寬闊瓷實的肩背,手腕一翻,一枚藍色的丸藥填進口中。
不想吃了,好苦啊。
不行,要吃。
包裹進溫熱的流水裡,乘白羽闔著眼一動不動。
他這樣子,不知哪裡討著賀雪權歡心,抱著他一下一下梳洗他的頭髮,捋他的脊骨,助他平復滿身戰慄,極盡溫柔。
「只有這時,」
賀雪權心滿意足圈著他,「你才軟和乖順。」
「阿羽,」他對他說,「你永遠休想離開我。」
永遠。
第15章
「此間事了,你儘早回鯉庭,知道麼?」
「看來莫宗主註定見不到,」
又兩日,賀雪權決定不再耽擱,「我回大荒山,你自己回盟里,好不好?」
「好。」
兩人在月泉畔分別。
賀雪權似乎不放心:
「沙鳧州到底不受仙鼎盟管轄,莫再逗留,好麼?我擔心你。」
擔心我?是擔心我去章留山吧。乘白羽心底冷笑。
放心,已然去過了。
那裡鎮壓的人……
「我在鯉庭候你,」
乘白羽眼睫低垂,很平靜,「雪權,這次北征歸來,我有話對你說。」
「什麼話?」
賀雪權警覺,「你還有什麼話是瞞著沒告訴我的?現在告訴我。」
「……」
乘白羽意興闌珊,「不是要緊事,你回來再說吧。」
他的身體還是熟透的,帶著濃重的痕跡。
最顯眼的是脖頸一側,赫然一條紅紫傷痕。
若掀開衣領可發現,細細密密的牙印,從背後蔓延到脖子,往前直至鎖骨、胸口……
可他說出的話真是冷,凍得人骨頭縫發寒發疼。
賀雪權眸光深凝:「好吧。」
竟然沒做糾纏,攜夜厭消失在原地。
乘白羽想一想,轉身回合歡宗。
唉,結緣恐怕結不成,但總不能結怨。
那個孩子,真的很合他的眼緣。
也是真的很適合習劍道,且……
百寶囊里挑來選去,選出一柄重劍,劍銘「紫流」,乃歐冶子祖師生前所鑄,正堪配奇才。
至莫將闌住處,手託名劍相贈,這孩子卻不看。
「將闌?」
乘白羽伸手晃晃,「直勾勾的,在看什麼?回神。為師——嗯!」
一聲悶哼,乘白羽被撞進貴妃榻,莫將闌雙臂如同鐵箍緊緊嵌在他腰側。
「……」乘白羽嚴肅,「說過沒有,不能這樣不成體統。」
「什麼體統。」
「我既然做你師父,」
乘白羽拍拍他的手腕,耐心道,「我須教你,你不能總像個小孩子。」
「小孩子?」
莫將闌問,「師尊覺得我任性?」
「是有些任性,不過以你的出身和天資,任性一些也沒什麼,」
乘白羽望他,帶些憐惜和懷念,「我從前比你還要任性。」
「不會。」莫將闌斬釘截鐵。
乘白羽笑道:「好,好。」
笑意收一收:「先起來,動不動摟摟抱抱,不像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