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德昌也是他們的老人。
言勤跪著退了下去準備。
很快,楊宗旭便進宮求見了。
「你這消息得到的倒是快。」袁青冥神色淡淡的看著面色沉痛的楊宗旭。
楊宗旭自然是來請示想去兗州送一送老兄弟的。
楊宗旭連忙跪在了地上,「有人來京郊大營報喪。」
「依你看,卓元良的死,可有什麼蹊蹺之處?」袁青冥沒有追著一件事情不放。
卓元良是東昭城的老人,依著東昭城的規矩,死後各大軍營的確會有人報喪。
「微臣不敢妄言。」楊宗旭說。
「但說無妨,卓元良以前不好女色,如今這般,也算得上死於非命了,不過朕倒是聽說,他的妻子早產,如今還在月子裡。」袁青冥模稜兩可地說。
楊宗旭偷偷觀察帝王神色,斟酌著語調,小聲猜測,「卓元良應該是言行一致的人,不會做對不起嫂夫人的事情。」
「可是去年裡,太后娘娘去兗州,卻帶回了一位卓元良的表妹,聽說是喪夫投奔卓元良,想給卓元良做個外室,卓元良可是動了心的。」袁青冥試探一般地問。
「竟有此事?」楊宗旭忍不住的驚訝。
「卓元良大抵是不能和楊將軍你來比的,他可沒這個定力,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過。」袁青冥感慨道。
隨即又自嘲地說,「便是朕前些日子裡,都差點聽從朝中那些大臣的建議,充盈後宮,只是一回去,看到皇后大著肚子如此辛苦,這才終於清醒。」
楊宗旭聞言十分贊同地點頭,「微臣當年亦有這種感覺,女子生產如同鬼門關走一遭,十分不容易,做丈夫的要多加愛護理解才是。」
「想來,卓老兄是沒能守住這一關卡,做了對不起妻子的事情,一時放縱忘形,才遭此劫難,我等應該以此為戒才是。」楊宗旭又連忙感慨地說。
袁青冥很有感觸地點頭,而後嘆息道,「無論如何,逝者已矣,便不再分辨對錯,你既想要兗州,便去吧,也替朕送一送卓大人。」
……
晚上,溫儀景和蕭玉京說起了此事。
「男人也還是要潔身自好的,你看看這卓元良,死都死得不光彩。」溫儀景感慨道。
蕭玉京十分認可地點頭,「他的夫人辛辛苦苦生下他們的孩子,人也還在坐月子,他卻能找其他女人如此胡來,死也活該。」
溫儀景笑了,蕭玉京在這種事情上說的話總能讓人身心愉悅。
「那你覺得是誰對他下了這樣的毒手?」溫儀景覺得這事兒做的不可謂不惡毒。
卓元良這麼一死,生前的好名聲,全都毀於一旦了。
蕭玉京搖頭,「卓元良看似溫和的背後,應該得罪了不少人,這事兒,不好猜。」
上次去兗州,他就覺得卓元良有些偽君子,做事一點不磊落。
……
和卓元良鬥了好幾年的馮德昌同樣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荒唐的事情。
「聽說年前里,卓元良和岳婉秋起了爭執,害的岳婉秋早產,幸虧太后娘娘途經此處,才救回來了一條命,自此之後,他們夫妻之間就生分了。」馮德昌的妻子說。
女人之間的八卦,有時候總也能拼湊出些蛛絲馬跡的。
「是岳婉秋?她有這麼大的膽子?」馮德昌覺得不可思議。
過去的這些年裡,這夫妻兩個可是恩愛得很。
「之前那個卓元良的表妹進門,岳婉秋動了胎氣需要臥床,岳婉秋的娘家人可是成天往卓家跑,這難道不是怕卓元良對岳婉秋不利?」女人猜測說。
眼神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自己的丈夫。
心中冷嗤,男人都一個德行,什麼情啊愛啊,哪裡比得上真金白銀的利益權勢更靠譜。
若卓元良真是岳婉秋動的手,她倒也高看岳婉秋一眼。
「你管是不是她岳婉秋動的手,如今受益的人是你,人家懷疑到你頭上,也不會懷疑到岳婉秋這個妻子頭上去。」女人沒好氣地說。
兩家鬥了這麼多年,卓元良一死,馮德昌統領兗州,大家肯定會懷疑。
馮德昌眼睛瞪得老圓,「老子沒做,誰懷疑誰拿出證據來,否則都給老子去死!」
……
正月二十二,蕭家來了一位『貴客』。
人跟在長離身後。
溫儀景看著風塵僕僕的長離,又狐疑地看向她身後包裹嚴實,連身形都看不出一點的人,「這是……」
「夫人,進去說?」長離輕聲提醒。
溫儀景點點頭,轉身進了書房。
她剛走到桌案旁,身後的門便被長離迅速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