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行,走不動的時候自然也不會勉強。」
蕭玉京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沒停,用力的抬高陷在雪地里的拐杖,然後用力的挪到下一處。
在他們身後,馬兒嘶鳴不已,滾滾的白雪不過眨眼間,就吞沒了他們的馬車。
還在繼續往高處堆疊。
「青鸞,快走。」蕭玉京不敢耽擱,「前面或許還有麻煩,對方可能是故意逼我們走這條路,如今只有你們三人會功夫,要保存體力。」
如今蕭玉京身邊只剩下小滿子,小順子,竇郎中,青鸞還有兩個暗衛幾個人。
他並不覺得想要殺他的人會放過這萬分之一他逃生的路。
青鸞見蕭玉京自己真的可以獨自前行,便沒有再堅持。
他走在最前面開路。
如蕭玉京所言,山坡上的確也埋伏了殺手。
小滿子和小順子留在蕭玉京身邊貼身保護。
二人這些日子都在堅持習武,小滿子仗著一把子力氣,倒也能和人過上兩招,可很快便被踹飛了出去。
可他來不及吐掉嘴裡的血,便看到竇郎中有威脅,拼著一口氣,衝出去撞飛了要殺竇郎中的刀劍,自己也昏迷不醒了。
小順子雖然力氣不足,可腦子靈光些,蕭玉京在旁邊指點兩句,他便撐到了青鸞過來幫忙。
青鸞三人以少勝多,身上也都掛了傷,和小順子幾個人要輪流拖著昏迷受傷的小滿子。
蕭玉京獨自一人,艱難地一次次抬起拐杖,和他們一起沿著山路等到了解決完殺手的素商等人。
小順子沒有忽略,隨著他們重新上了馬車,蕭玉京因為長時間用力而微微顫抖的雙臂。
更聽到了,竇郎中的那一聲長嘆:
「若是公子還在雪地里繼續走下去,雙腿血液不通,便要被凍掉了。」
小順子紅著眼,慌亂地用袖子擦掉蕭玉京腿上漸開的淚花,低著頭推拿起來更賣力了。
蕭玉京閉上眼,手臂上的肌肉還在怦怦跳動著。
他沒有心情去感知小順子的情緒變化,甚至也沒有心思去想自己的腿。
他只是擔心,前面的路,會越來越難走。
……
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二,大雪已經停了,京都城再次恢復了往日繁榮。
街道上的雪已經被連夜清理乾淨,各個店鋪也都重新開了門。
百姓們全都出來採辦年貨。
這一場大雪鬧的人心有些不安,「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下大雪。」有人擔心道,然後便多採購一些吃食。
中毒昏迷的袁清瑤和蕭天啟已經被接入宮中由御醫專心照料。
溫滄淵的屍首因為沒有找到真兇,還在停屍房裡放著。
入京好幾日的陳玄,辦完了事情,便著手調查兇手的事情。
他如今住在素商的小院子裡。
夜裡有過小公子來打聽素商去了哪裡。
小公子還將他當成了素商的新寵,滿眼的羨慕。
陳玄看著一臉深情的小公子,長嘆了一口氣,「可能是去嫁人了。」
小公子失魂落魄的走了。
房門再次被敲響。
陳玄有些後悔自己為了不去客棧人多的地方來住素商的房子。
可看到門口站著的人時,他愣了愣,「倚吟?你怎麼入京了?」
採辦年貨?
「溫儀景人在哪兒?」倚吟強勢地進了門,反手關上門,沉著臉問道。
「夫人去朱崖養胎了。」陳玄說。
「養胎?」倚吟眯了眯眼。
她懷孕了?
壞事不告訴自己,喜事也不說?
溫儀景可真是,很懂距離感。
不過,他更擔心另一件事,「她不是應該去苗疆嗎?蠱蟲的事情呢?溫滄淵死了,蠱毒怎麼辦?」
不先解蠱,去養胎?
溫儀景為了孩子,不要命了不成?
「蠱蟲的事情,已經危及不到夫人的性命。」陳玄知道倚吟的擔心,連忙解釋說。
「那就好,不過出了這麼大的岔子,為何你們都沒人來告訴我,是溫儀景的意思?」倚吟又問。
聽到溫儀景沒了性命之憂,他提著心也算是落了下來。
只是還想親眼看到人,才能更踏實。
他都還沒徹底放下呢,溫儀景怎麼能死?
雖然他醫術不如玄英,更不懂養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