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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濃,帝後還在處理奏摺。

九州各地的事情太多了,因為戰亂毀壞的河道要修,農田賦稅要減免,人口需新增……

「瑤瑤昨日去見了歲安,二人相談甚歡。」空里吃宵夜的時候,楚寒英笑著和忙了一日的袁青冥閒話家常。

袁青冥不太在意地嗯了一聲,起身活動手腳,「裴歲安肯定像極了母后,不然母后不會將人藏這麼久。」

「是啊,瑤瑤回來說差點以為見到當年的母后了,還說過幾日帶裴歲安入宮。」楚寒英笑道,「我都快要忘了母后年輕時候的樣子,總覺得她一點都沒變呢。」

「是有些不同的,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為她是一隻柔弱可欺的小兔子。」袁青冥看著窗外明月露出一抹笑,腦海中浮現出初見溫儀景的那日。

她穿著一身喜服坐在新房裡,年幼的他衝進去一把扯掉了她頭上的紅蓋頭,她巴掌大的小臉白裡透紅,因為他的闖入滿是侷促,一瞬間血色盡無。

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無辜的人,讓年幼憤怒的袁青冥準備好的話都磕巴了一下,但還是指著她怒吼起來:

「狐狸精,休想取代我阿娘的位子,我阿爹絕不會多看你一眼,你就老死在這裡吧!」

他用匕首將紅蓋頭割成兩半,扔在臉色蒼白的溫儀景頭上,氣昂昂地大步走了。

楚寒英看著少年帝王挺拔的背影,輕聲道,「請人進宮坐坐吧,都是一家人,互相熟悉熟悉。」

她從未見過太后娘娘柔弱可欺的模樣,也想像不出來。

「你安排就是。」袁青冥笑著走向她,拉住她的手感嘆道,「我也想見見,一起吃個便飯。」

楚寒英笑著點頭,「好。」

「前兩日言初說他和瑤瑤的婚事如今是歲安在操持,可見也是個能幹的,錦繡山莊的事情也是她在管理,你二人應也聊得來。」袁青冥語氣溫柔。

楚寒英心裡咯噔一聲。

只聽袁青冥繼續說,「若投緣,以後便常來往,下月你生辰,正好和她說說衣服想要什麼樣式,也省的中間人傳話錯了意思。」

楚寒英略感意外,應了聲好。

……

夜色里,溫儀景一行人慢悠悠到了中天門,許多人都在這裡停了腳步。

馬上就是岱山最險峻的十八盤,大家都要積攢體力,攢足精神,不敢有半點睏倦馬虎。

溫儀景站在台階最高處,回頭望去:

峰巒競秀,陡峭盤旋的台階望不到盡頭。

泉水潺潺中夾雜著木棍敲擊台階的雜亂聲音,並不惹人心煩。

遠處山巒層層疊疊,月亮掛在樹梢上,清冷孤寂。

「我在俯瞰月亮,長這麼大還從未站得如此之高過,好像到了月宮之上。」迎春有些喘了,可人卻很興奮。

這麼美的景色,要是能和青鸞一起看就好了。

好在要在這裡住許久,改日她和青鸞帶著小諾再來一次。

溫儀景張開雙臂,閉上眼,深呼吸,任由夜風將自己穿透,吹散所有煩惱。

如果人能甘心隱於山水之間,或許能多活上幾年。

寅時過半,一行人陸續抵達日觀峰。

山頂已經有不少文人墨客,許多人支起了畫架,也有人聚在一起小酌兩杯,共同期待即將到來的奇觀。

溫儀景一行人三五成群地散開,各自尋找合適的觀賞點。

倚吟和玄英留在了溫儀景身邊。

「剛來路上我聽幾個男子說,下山之後晚上要去斗母宮留宿,語氣甚是猥瑣。」倚吟壓低著聲音。

過了十八盤最危險的那段路,他便加快了腳步和溫儀景分開走了。

沿途還是男子居多,他最是擅長與人打交道,和好幾撥人都閒聊了幾句,聽聞了許多這山中樂趣。

「你猜怎麼著?」看著溫儀景波瀾不驚的面色,倚吟故意賣關子。

溫儀景撇他一眼,配合的催促,「說。」

「斗母宮聽說是個掛羊頭賣狗肉的,有許多個人間的鎖骨菩薩。」倚吟嘖嘖兩聲。

「鎖骨菩薩?」玄英蹙眉。

「倒是聽人說斗母宮香火鼎盛,看來或許另有緣故。」溫儀景神色也凝重了幾分,「腌臢的事情做到了這裡,還真是百無禁忌。」

「我聽人言,許多女子都是家中過不下去被逼無奈才會出家做姑子。」玄英想想心中便多有不適。

做姑子本來只是尋一個清淨之地,青燈古佛了卻餘生,可若真淪落至此,該有多絕望。

「若真是如此,那便掀翻了這斗母宮便是。」溫儀景陰森森扯唇笑了下。

此處人多,幾人不再閒談,借著月光,溫儀景提筆作畫。

時間飛速,一道金光穿雲破霧,直達人間,山頂上的眾人都紛紛站起來身,「真乃人間仙境。」

蕭玉京坐在西廂窗邊,沐浴在第一縷晨光中,放下手中的書,心道:

太后娘娘此時應該已經看完日出了。

不過回家,或許要等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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