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林秘書掛斷了電話。
梁沂洲繞路去公共洗手間洗了手,出來時看見秦執倚靠在浮雕牆面上。
梁沂洲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只能從他流轉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看出他選擇這地方抽菸歸根結底是為了堵自己,架勢里還藏著幾分興師問罪。
一根煙抽滅,秦執垂下手,插進兜里,指尖反覆摩挲著煙盒鋒利的邊角,半晌說道:「三哥日理萬機,還願意陪我們一起吃頓不含任何利益往來的飯,可真是我們的榮幸。」
梁沂洲低垂的眼皮緩慢抬起,稍作沉默後,用綿里藏針的擠兌回應他夾腔帶棍的話腔,「我記得你只比言歡大了幾個月,但我怎麼看著你比她不成熟多了。」
秦執自嘲地勾起唇,「我不像三哥這種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肚子裡沒藏多少墨水,聽不太懂這樣的咬文嚼字,三哥想說什麼,不妨直截了當點,對誰都好。」
梁沂洲沒那麼多工夫陪他消磨,更不想把精力浪費在替他的幼稚買單上,開門見山道:「路是你堵的,該直截了當的是你,這裡沒其他人,你想說什麼直說。」
秦執笑了聲,故意放慢肢體動作,連敲煙點菸的間隔都持續了近五秒,吞雲吐霧的姿態卻舒展得很快。
在嗆鼻的煙味里,他用意味不明的語氣打開話題,「三哥是不是忘了,言歡和我快訂婚,今天如果沒有言兮在場,你和她私底下約見、在一起吃飯,被有心人看到,他們會怎麼想?又會在背後說的多難聽?」
邀請言歡一起用餐,不出於任何私慾,秦執扣到自己頭上罪名,梁沂洲擔不起,他眼神涼了下來,「言歡不是你的所有物,她和誰交好,和誰待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你干涉不了。另外,你沒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從始至終,讓她被別人當作笑話看待的人是你。」
秦執拿煙的手一頓,他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他不想聽得太明白,有時候裝傻也是一種趨利避害的手段。
梁沂洲不喜說教,也不想浪費口舌在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身上,但他想起了言歡,又透過言歡想起她的哥哥言敘欽,那個總把「我們家的小魚值得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掛在嘴邊的男人。
顯然,秦執不是言歡最好的選擇,說得再直白點,他根本不懂言歡,甚至都配不上言歡,不過說到底自己只是個外人,沒有立場去干涉她的婚姻,有些話他也只能說給秦執聽,就當是為了言敘欽。
「言歡生日宴會那晚,你在錦瑟吃喝玩樂,也沒想過要隱瞞自己的行蹤,換句話說,你其實就是想讓言歡來錦瑟找你,又讓她聽到那些你自貶、實際上是嘲諷她、把她架到風口浪尖上的話,然後讓其他人跟著評判她、取笑她。」
秦執打斷,「我說的那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梁沂洲忽然笑了聲,他很少發出輕蔑的笑,這會是因厭蠢症犯了,實在忍不住。
「你也太低看了北城的消息流通速度,尤其是這圈子,所有人在裡面都是透明的,就算你有心,你想藏的秘密也沒法藏得密不透風。更何況那天你請的那些人里能稱得上是朋友的恐怕只有齊宵凡一人,其他人不過來圖個熱鬧,能趁這機會看別人的笑話,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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