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歡一下子看穿她的小心思,「我是沒什麼朋友了,但能一起去做指甲的人還是不少。」
「你就當陪我的行不行?」
「你有什麼必要非得親自去,喊人上門來不行?」
「我就想親自去嘛。」
見她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姿態,言兮委屈巴巴道,「我可是允諾了你三個要求,你連我這點小要求都做不到嗎?」
言歡不接她的PUA,「為什麼非得是我?」
「你審美好,到時候你給我設計個圖案,我鐵定不會踩雷……行不行?」
沉默片刻,言歡說:「今天不行,明天下午三點吧。」
言兮是個好滿足的,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聽她這麼說,唇角的笑兜不住了,「那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
想到什麼,著急忙慌補充道:「就算渣世祖約你出去,你也不能放了我鴿子。」
言歡不明白她怎麼好端端的又提到了秦執,夠晦氣的,兩秒後同她保證道:「你放心,我一點都不稀罕和他出去。」
言兮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想趁機撬開堂姐的秘密,「那你稀罕誰?」
言歡絲毫沒被她帶著走,「我稀罕我自己……你想要哪類圖案,最好今晚就和我說,我要花點時間設計。」
今天的言兮也不好糊弄,「你少岔開話題!快和我說說,你到底喜不喜歡秦執?」
第三次了。
言歡真想撂臉走人。
拋出問題的是言兮,可不等對方回答,她就開始開始自言自語,「就算以前喜歡過,就你這脾氣,被他氣了傷了一次又一次後,估計也不喜歡了吧……讓我好好想想,你這樣的到底會喜歡誰?」
她一連串甩出幾個人名,全是北城的貴公子哥,言歡心不在焉地聽著,直到她一聲「可別是梁沂洲吧」,心臟險些跳出喉嚨。
這是言兮心血來潮時蹦出的名字,沒經多少考量,細細一想,又覺梁沂洲那人皮囊是好看,聽爸爸說也是個有頭腦有手段的,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正經人,但是——
「我也是傻了,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梁沂洲那種老男人。」
言歡有生之年第一次被她堵到啞口無言。
姐妹倆正聊著,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她們不約而同地扭頭看去,言兮先扁起嘴,戰戰兢兢地叫了聲姑姑。
言檸是言庭越最小的女兒,今年四十二,未婚未孕,歲月沒在她身上留下太重的痕跡,保養得當的一張臉看著不過三十有餘。
襯衫外搭著一件米色風衣,黑色小腳褲,頂著不苟言笑的一張臉,走路帶風,頗有人的氣勢。
事實上,她擔得起女強人這稱謂,她的商業頭腦和雷霆手段並不輸給言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