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先化個妝,然後我們再吃早飯。」
許硯握住了她的手腕,將門往外拉了幾分。
「寶寶,高中的時候我就見過你素顏了。」
許硯頓了頓,繼續道:「高中時我就喜歡,現在也一樣。」
林霰的臉頰更紅了,紅暈自她的臉頰一路泛至耳根,連著耳廓一片的潮紅。
「那、進來吃早飯吧。」她刻意避開了他的視線,轉身走向了屋內。
許硯緊跟在後面,而後將手中裝在早餐的塑料盒輕放在了餐桌上。
品種倒是很豐富,蒸蛋、全麥麵包、玉米、小米粥、酸奶、黑咖啡……
林霰注意到許硯帶來的酸奶是無糖的,無脂肪的低卡型,不會產生太多熱量。
至於黑咖啡,可以幫她消除水腫,促進身體的代謝。
看來找個醫生做男朋友,確實是有優勢的。
畢竟他能從更專業的角度,指導她的飲食結構。
只是,他為什麼又給她準備了小米粥?
林霰盯著眼前滿滿一大碗的小米粥,微蹙了蹙眉。
雖然這粥黃燦透亮,燉得濃稠滾熱,蒸騰的熱氣中還散著一股淡淡的甜香。
但她確實不愛喝。
林霰撇了撇嘴,推開粥碗:「我不愛喝。」
「嗯……?我記得第一次遇見你是在三中的校門口,你三下兩下就吸完了半碗小米粥。」
林霰沉默了。
搞半天,原來是因為這事讓他誤會她喜歡喝小米粥的。
「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喝得快不是因為喜歡喝,而是因為快遲到了?」
那天是她第一次去三中報導,為了敷衍林澄才會在門口緊趕慢趕地喝小米粥。
不過許硯的記性確實挺好的,這麼久遠的細節都還能記得。
許硯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寶寶,你以前真是個乖學生。」
林霰沒好氣地輕哼了一聲。
「不是我太乖,是你太壞了,許硯。」
也不知是誰,每逢語文早讀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藉口逃早讀,一點都不讓語文課代表省心。
最氣人的是,這個不愛早讀的「壞學生」成績卻絲毫沒落下,讓人望塵莫及。
許硯挑了挑眉,身子前傾,趁她不注意的時候,伸手捏住了她的臉頰。
「我這麼壞,你喜歡嗎,乖寶寶?」
他的力道很輕,大約是怕弄疼了她。
但他卻也不鬆開,就這樣僵持著,等她示弱。
林霰泄了氣,終是軟了下來。
「我喜歡,喜歡還不行嗎?許硯,快鬆開!」
許硯的手慢慢鬆開,而後在她的頭上輕敲了一下:「答案又錯了。你叫我什麼?」
林霰可不比許硯厚臉皮,沒確立關係的時候就敢「霰霰、霰霰」地叫著。
如今要讓她忽然改口,還有些不習慣。
過了半晌,林霰試探性地喚了一聲:「阿硯?」
許硯笑了,眸中深鐫的笑意漸漸散開,恍若生暈了的月色,清輝無際。
「霰霰,我喜歡你這樣喚我。」
只是改個稱呼而已,又不是別的什麼。
若他喜歡,她以後都這樣喚他。
林霰喝了口黑咖,道:「澄江的戲份大約需要半個月,我很快就會回來。」
澄江的戲份並不多,如果進度快的話,應該還能趕上許硯的生日。
林霰想,她已經錯過了他許多次的生日,那麼以後他的每個生日,她都要陪他過。
許硯替她吹了吹玉米上浮著的熱氣,眸光卻黯淡了下來:「半個月,好久的。」
「書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半個月不見,我覺得我們隔了三輩子。」
林霰哭笑不得,詩經是這樣用的嗎?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許硯還是有點墨水的,至少現在都會化用詩經里的句子了。
林霰安慰他:「不是可以線上聊天嗎?」
其實許硯在省醫的工作也挺忙的,她白天也要拍戲,但是晚上各自收工之後也可以打視頻聊天。
好不容易哄好了許硯,林霰光速化完了一個淡妝,依依不捨地同他作別。
半個月,其實她也覺得好長。
與許硯分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漫長的,於她而言就像是光在宇宙真空中沿直線經過一年時間所產生的距離。
從天文學的角度來說,這個長度,
叫做一光年。
——
許硯脫掉了白大褂,背著包往院外走去。
值班的護士沖許硯打了個招呼:「許醫生,你這周又上白班啊?晚上該不會是要去約會吧……?」
說來也奇怪,許醫生從前都是上夜班的,就算沒有他的排班他都會主動留守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