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濯側身讓開。
問題也可以。
就算她說睡不著,想要他哄睡,或者睡在他的房間,原則上來說是不可以的,但陳清濯只思考了一秒。
原則上不可以,別人不可以,大小姐又不是別人,沒什麼不可以。
他可以睡在她旁邊打地鋪。
如果她不想他打地鋪,睡在她身邊也可以。
她並不需要擔心他會趁機對她做什麼,他不是那樣的人,跟那些與他沒有任何可比性的蠢貨完全不一樣。他只會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
但很顯然,葉蓁沒有找他一起睡覺的意思,她是真的來問題。
葉蓁邁著貓兒似的輕飄飄的腳步踏進了他唯一還沒有被她侵占過的領地。
女孩子穿著粉色的睡裙,烏黑的長髮披在肩背,她並不算矮,但於他來說低了近一個頭,他可以由上而下的看到她整個人,絨絨的發頂,到踩在粉色棉拖的腳,她整個人都顯得小而香香軟軟的一隻。
陳清濯因此感受到一點不一樣的情緒。
她好可愛。
這個房間自從陳清濯住過來的小半年,葉蓁第一次踏足。
她有些新奇的打量著。
到處都是陳清濯生活過的痕跡。
書桌上擺放著書本試卷,有幾本是圖書館借來的課外書,葉蓁發現他的書單竟然跟她的有些巧妙重合。
這算不算是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
她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陳清濯,我們看的書好多都一樣欸。」
她彎腰湊近看那幾本書名,指尖點點,打斷了他腦海里亂七八糟的想法,笑起來像夜裡入夢的妖精,不然他怎麼會移不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我們可真是天生一對。」
第116章 「好一輩子。」
「嗯。」陳清濯看著她,沒有反駁。
「哇噻,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葉蓁笑嘻嘻地打趣他,「某人今天怎麼這麼誠實啊?」
確切的說是這段時間,陳清濯就像變了一個人。
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她說的話他都不怎麼理,家長會那天過後他變得越來越順著她了。
陳清濯抬抬下巴,讓她坐下,問她哪道題不會。
他只是意識到大小姐需要更細緻的呵護,如果這樣能夠哄她開心,誠實一點也沒有什麼不可以。
「這個。」葉蓁把試卷展開,指了指那道困擾她一個晚上的破題。
陳清濯看了眼題目,從一邊抽出草稿紙,密密麻麻快寫滿才講完,三種不同解法,葉蓁很聰明,講個思路她就能自己順下去了。
解決完這道題,她忽然好奇地問,「有連你不會的題嗎?」
「有。」如果眼前人不是大小姐,他不會回答這種弱智的問題。
但這是從大小姐嘴裡問出來的,他理所應當用辯證的角度看問題,她只是對他感到好奇,想要多了解他,跟問了什麼問題關係不大。
他不僅沒有覺得弱智,反而感到些愉悅。
她只想要多了解他而已。
陳清濯喜歡葉蓁的心思完全投入到他身上,最好是一絲一毫都不要勻給別人,包括張靜茹。
葉蓁對他媽撒嬌的次數還是太多了,遠遠超過他。
雖然知道這樣很不好,但他仍難以克制的感到微妙的嫉妒。
他確定張靜茹那樣溫柔善良的女人沒有這種不太正常的基因,在遇到葉蓁之前,張靜茹是他眼中最美好的人,所以只能是他爸的問題。
他繼承了他爸一些嫉妒心很強的基因。
記憶里那個男人也還算溫柔,博聞強識,雖然聒噪,卻會給他講許多獵奇的故事,在他的童年裡占據了一部分色彩,並不像他媽講的那樣話很少。
也許是結了婚並有了孩子的男人會變一個樣子。
而隨著時光的流逝,他爸的模樣早就在他腦海中變得模糊不清,像褪了色的老影片,這種遺忘並不是僅靠照片就能克服的,餘留下的只有那個夏天裡難以忘懷的傷痛的影子,失去至親的痛。
陳清濯實打實的怨恨過一段時間他爸的「聖父」人格,這樣的怨恨足以消磨掉他的崇拜。
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可能是大英雄,但對於承受他離去這個代價的他們來說,簡直糟糕透了。
「未來」是一個不確定且多變的詞彙。
葉蓁這個人徹徹底底的闖進他的世界為非作歹之前,陳清濯沒想過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
對他來說,活著的每一天,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出人頭地,做好張靜茹理想中的兒子,讓他媽不再需要用任何辛勞去換取貨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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