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人看到上午葉蓁跑八百衝過紅線被陳清濯攬進了懷裡,於是猜測那人是不是她。
當事人葉蓁早就被當事人陳清濯帶走了,別說大庭廣眾之下送水,連根頭髮絲都藏的嚴嚴實實。
第一天的比賽項目結束,天色已經見晚。
這兩天的晚自習同樣沒有強制要求,可以被允許放鬆兩天,各班的值日生收拾清掃著各自區域的垃圾。
回教室放完東西,謝沅挽著葉蓁去食堂吃飯,沒想到碰上從教學樓出來的周放他們。
正聽謝沅說話的葉蓁朝他們那邊看。
陳清濯掀眼皮看她,然後看向她被謝沅挽住的手臂。
兩秒後,轉開視線。
「哎,你們要去吃飯嗎?」周放問她們。
謝沅:「不然呢?這個點。」
「難得今天放鬆,去食堂多沒勁啊,天天吃,膩都膩死了。」周放瞥他濯哥一眼,說,「我們正打算出去吃呢,要不一起唄?」
謝沅問葉蓁意見。
「行啊。」葉蓁說,「吃什麼?」
周放看他濯哥。
陳清濯不知想起什麼,冷淡眸光漫不經心地乜向葉蓁,「苕粉。」
葉蓁眨了下眼睛。
周放跟趙闖同時激靈一下,也猛地看向葉蓁。
苕粉啊。
這可真是……老朋友了。
陳清濯日常沒有太大表情的俊臉上神情任然不動。
周放有時候甚至會懷疑他濯哥長時間如此少量的使用面部肌肉會不會導致面癱,但他不敢說。
唯一一個不知情者謝沅撓了撓頭。
她面露茫然,「啊?苕粉怎麼了?你們都看蓁蓁幹什麼,這是個什麼我不知道的梗嗎?」
「苕粉好吃。」葉蓁說。
陳清濯沒什麼意味地「呵」了一聲。
葉蓁:「……」陰陽怪氣,是不是陰陽怪氣?
某人還不承認吃醋了,一件破事兒記這麼久。
不就是跟林序南吃了碗苕粉嗎。
好吧,陳清濯不知道林序南是她哥,不知者不怪。
假如陳清濯跟其他女生一起吃飯,她肯定也生氣,不但生氣,她這人特別小心眼,還得好好折騰他一番。
換位思考的這麼一想,葉蓁決定,如果他表現得好一點,她就把林序南其實是她哥這件事告訴他。
苕粉店一如既往的客多熱鬧。
五個人坐了一張六人桌。
陳清濯十分自然的坐在了葉蓁旁邊。
謝沅覺得她有點不好入座,總不能她一個女孩子家跟周放趙闖他們倆不熟的男生坐一排吧。
她心一狠,閉著眼坐在了葉蓁另一側,看來這電燈泡她今天好賴是要嘗一口鹹淡了。
竟然都進階到能當上好姐妹跟偶像的電燈泡了——
謝沅,你也是出息了!
幾碗苕粉送上來。
聊起今天運動會上的內容,提起那張加油稿,雖然已經八九不離十確定是葉蓁寫的。
周放還是確認了一遍,「我濯哥那張稿子是你的不?」
「什麼稿子?」葉蓁咬著一根粉,不緊不慢的都吃進嘴裡,從一片蒸騰的熱氣里抬起臉,故作不知道。
「加油稿啊,我可不信那不是你的。」
明晃晃的調戲都寫在上面了。
誰都知道愛蓮說原文的下一句話是什麼,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陳清濯嘴角扯了下,說不上是個笑。
但也看得出他沒因為這份每個字都寫著冒犯的加油稿表現有什麼類似於生氣的情緒,手臂鬆弛的撐著桌子坐著。
周放說完這話,陳清濯幅度很淺的偏頭看葉蓁。
周放已經對他濯哥的口嫌體正直見怪不怪了,一旦碰上葉蓁有關的,他就跟往身上別了根雷達似的,明明對她很不一樣,問還不承認。
幾個月前也不知道是誰先說讓他離葉蓁遠點兒,結果他自己倒是陷進去了。
「啊,有這麼明顯?」葉蓁嘴角彎起一個狡黠的笑。
陳清濯是她的,調戲一下怎麼了。
況且,那麼高潔的詩詞。
葉蓁第一眼見到陳清濯,就覺得他是夏日霜雪般的高嶺之花,天山雪蓮、星辰日月。
再到知道他的名字,她知道「陳清濯」這個名字,早於認識他太久,將他們聯繫到一起時,心裡便有了這句。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陳清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