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附中那位滿貫兩年的學神陳清濯啊?
No.1的常青樹。毫不費力的拿下幾次競賽一等獎。
學習就是他的終生伴侶,斷情絕愛這四個字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
就說寒假最近那次,採訪的新聞媒體舉著話筒問他有什麼感想,或者說說心裡話也行。
大家都激情澎湃地等著金獎發言,拿了第二的哥們還紅著眼圈呢,他倒好,對著鏡頭不咸不淡地問了句,「第一的獎金什麼時候發?」
別人是為了榮譽,他是為獎金。
除此之外,附中出了名的高嶺之花,皮囊頂好,性子溫淡且又脾氣好,且謙和有禮。
但難追。
許多找他請教問題的女生,他從來不結交異性朋友。
有女生不甘心,問他為什麼,得到的答案是結交異性朋友有發生感情問題的風險,影響學習。
實驗班一幫男生在班裡邊學舌邊拍手瘋狂笑,連說,「臥槽,不愧是我哥,這回答真他媽騷。」
班裡班外找他的,他從來都是一視同仁,主打一個碳基生物平等,基本眼睛都不往人姑娘身上多留兩秒。
情書從來沒斷過,他壓根沒看過。
陳清濯睨周放一眼。
葉蓁出完了吃飯被打擾的氣,把用來擦手的紙巾隨手扔進垃圾桶。
她踹的那兩腳十分刁鑽,只有她和體會到的人知道。
癱在地上疼到說不出話的李原粗喘著氣接連瞄了對面這女恐好幾眼。
他媽的,就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女的。
確認她沒打算繼續踹之後鬆了口氣,毫無形象可言地爬起來,呲牙咧嘴地起來用手指著葉蓁她們。
自從他給校外那幫混社會的當小弟,就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哪兒都橫著走慣了,沒人敢跟他槓上,平時是狗仗人勢又欺負弱小。
哪有人敢像葉蓁這麼對他?
鄔檬考進實驗班前跟他在一個班,就是被欺負的人之一。
「你——我操啊,你他媽到底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葉蓁:「……」傻逼。
葉蓁長這麼大最討厭別人對她指手畫腳。
她掀了下眼皮,輕飄飄的目光落在指著自己的爪子上。
「你想幹什麼?!」李原察覺到危險,縮回手猛地往後退了兩步,壯碩的大體格硬是讓人看出幾分狗慫。
餐廳里終於有人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兇狠地「你」了兩聲,最後外強中乾的撂下了句「你們給老子等著」,頭也不回地一瘸一拐快步跑了。
經過門口時還險些再絆一跤。
大廳里一陣唏噓鬧笑。
「我天,剛才快嚇死我了,沒想到是個就會欺負弱小的傻逼。」
「現在會說話了,剛才你怎麼不過去幫忙?」
「你不也是?好意思說我。」
「這個小姐姐颯爆了!」
葉蓁懶得理會周圍的聲音,低聲念了聲孬種。
感覺到胳膊上還被什麼彪著,皮膚貼著皮膚,不習慣地頓了下。
她瞥了眼,將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抱住的手臂從鄔檬懷裡抽出來,坐回了位子上。
火鍋湯底已經濺地亂七八糟沒法看了。
葉蓁蹙了下眉。
打輕了。
鄔檬一看救命恩人冷了臉,趕緊收起犯花痴的目光,極有眼力見地說,「那個小姐姐你等等,我這就重新給你換一鍋新湯底,謝謝你幫我!」
說完就小跑著離開去弄湯底了。
周放是個話多的自來熟,又看葉蓁像是同齡人,三兩步興奮地湊到葉蓁的桌邊,「靠,小仙女兒,牛啊!你剛才那兩下子簡直太帥了。」
「你是不是練過?李原在我們學校就不是個東西,我早看他不順眼了,哎……看你年紀好像跟我差不多,我是附中高三的,你呢?」
「你是哪個學校的?說不定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呢。」
葉蓁:「……」朋友,你好吵。
葉蓁自認為絕對談不上擁有樂於助人這種美好的品質。
她自己的性子自己心裡多少有點數,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有人挑釁睚眥必報,還不講理。
剛才那男的是惹著她了。
她雖喜歡熱鬧,又不太喜歡特別聒噪的人。
現在桌子邊杵了只八哥兒。
就在她認知內「聒噪」的範疇里。
但好好的火鍋被莫名其妙的傻逼打攪的徹底,剛又動了兩下手,身心都感覺特別特別疲憊,一句話都不想說——
生而為人,時常感覺電量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