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自己沒猜錯。
謝溫言大抵是想向自己求婚。
但兩人都已經結婚兩年了……
這時,前方的男人踏光走來,每一步都帶著堅定。
「寧寧,加油!」明瀟對她比心。
林星禾也鼓掌:「走向他吧。」
周綰寧嘴角勾起,鼓足勇氣朝謝溫言走去。
這七年都是他努力地奔赴向她,那麼這已經在幸福里的幾步路,就由她親自踏過去。
幾乎是在挨近他的那一刻,謝溫言立即伸手將她拉過去,迎著微風低頭吻上她的唇,一手箍住她的腰。
明瀟立馬帶頭放禮花。
林星禾則過來在她的後腦勺處夾上了和禮服顏色適配的頭髮。
風將長長的頭紗吹拂起來,裹住兩個人。
半晌後,周綰寧笑著退開些:「怎麼有的人連求婚都還沒求,就先親吻他的新娘啊?」
謝溫言低頭,耳根子第一次紅得不像話。
尤其見一旁的幾個好友都在笑話他心急,他也不反駁。
對於周綰寧,他一向是急切的,因為與她錯過太多的時間,所以以後的日子,他都只想完全擁有。
但謝溫言還是遵守求婚的規矩,半跪下去,仰頭看著她,滿目都是她。
他掏出一隻戒指盒,打開。
戒指是十克拉的,折射著金色的陽光,幻化出的火彩落在了謝溫言的白色西裝上。
「23歲前,我以為自己從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心動,但是看到你眉眼彎彎在舞台上詢問我可不可以做你的觀眾,那時我就聽到了自己的心跳還能那麼快。周綰寧,我希望你能在我的心上跳一輩子的舞,我也願意用我的餘生守護你的熱愛,寶寶,願不願意再嫁給我一次?」
「我們又沒離婚。」周綰寧小聲嘟囔,「我要說不願意,今天估計是下不了船了。」
周圍聽到她小聲吐槽的人不免失笑。
「對,你下不了船,也下不了……」謝溫言更小聲的「威脅」。
周綰寧努努鼻子,最後伸手過去:「看在鴿子蛋的份上,我答應了。」
謝溫言失笑,幫她戴到無名指上,隨後起身親吻,更無所顧忌。
港城的路人遠遠眺望維港那點綴滿了粉白氣球的遊艇,而遠處的屏幕上是周綰寧的舞台表演。
而他們求婚視頻與兩人接吻的視頻一路傳回了京市。
包括梧桐灣里的桐姨。
周綰寧和謝溫言一起吃著回到京市後第二天的早餐,桐姨則正在一旁沙發上休息。
她看著謝溫言向周綰寧求婚的視頻,頗有些愛不釋手,不斷說著兩人般配的話。
周綰寧被說得害羞了,偶爾抬眸看向謝溫言,謝溫言也有些忍俊不禁。
沒辦法,和愛人一起被誇,這是任何人都難以抵禦的歡喜吧。
「這視頻,以後要留下來,給小少爺或者小姐看。」
周綰寧喝粥的手頓了頓,差點把剛喝進去的一口粥噴出來。
桐姨要是知道謝溫言已經結紮了,該……
她默默將一顆雞蛋攥在手裡,揉搓著,心裡則有些後怕謝溫言結紮這件事是不是過於草率。
雖然謝溫言說過她不需要再看謝家人的說法,但是萬一謝老爺子知道他孫子……
這時,謝溫言放下iPad,看著對面正在揉虐雞蛋的妻子,不免好奇:「怎麼了?沒胃口?」
周綰寧趁桐姨離開的間隙,將自己心裡的話同他說出了口。
謝溫言似乎也想說這個話題,他沉默了一會兒,努力組織了語言:「醫生說,做完手術後,如果不戴套,還是有概率懷孕,特別是前幾次。雖然我已經自己解決過好多次,但沒去醫院檢查過精子活性,我擔心一個月前那次……」
周綰寧回答得很堅定:「有了就生下來。」
「那你的舞蹈事業?」
「那麼舞蹈家也沒有因為生了孩子就不能登台表演的啊,只要我熱愛舞蹈熱愛你,沒什麼是我克服不了的。」
謝溫言還是有些焦慮:「可我不想你為了孩子放棄自己的舞蹈事業,我不想你像我媽一樣。」
「那麼謝溫言,你會像你爸爸一樣嗎?」
謝溫言認真凝視她,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跳舞本來就是要家人的支持,只要你支持我跳舞,只要我熱愛跳舞,生子後三個月我就能重拾,也是一樣的,所以不用焦慮。」
看到向來脆弱的妻子,如今已經是能寬慰自己的存在,謝溫言低下頭欣慰地笑了笑。
「那好,有了就生下來,沒有我們也不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