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間線沒錯,那天她看的《月下洛神》難道是周綰寧跳的?
「馬上周老師就要上台表演了,聽說這一次也是跳《月下洛神》,時隔七年,嗚嗚我待會去拿相機多拍幾張照片,我舞蹈室的小夥伴都很喜歡她。」
「她有那麼知名嗎?」謝霜鄞還是沒法把周綰寧和她年少時被舞蹈室里的
同學追捧的女神聯繫在一起。
「那當然,如果不是這三年她沒有復出表演,被舞台差點遺忘,現在不至於來參加這個小晚會,應該也是在全世界各地進行巡演交流。」
之後,余瀟瀟拉著謝霜鄞回休息室換衣服。
不過想到什麼,謝霜鄞最後還是離開自己的休息室,去了周綰寧的休息室。
霜舞的休息室里,此刻不止有周綰寧一個人,還有一個男人。
謝霜鄞以為自己會看到哥哥,沒想到那個和她哥哥有點像的人並不是他,而是京舞團的周董事。
周綰寧也很意外會在這裡碰見他:「你來幹什麼?」
「我把我的聯繫方式都給拉黑了,所以沒辦法聯繫上你。」
周思恆將手中的花盒放到了她的面前,「恭喜啊,正式回歸舞台。」
「既然沒辦法聯繫上我,你又怎麼知道,我會在這?你找人調查我?」周綰寧微微蹙眉,很是不悅。
她不喜歡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
「今天一早我去京舞團看你複試比賽,誰知道你的名字不在名單上面,就找了林團長詢問情況,她說你拒絕了京舞團的邀請,還去了霜舞工作室。京舞團是你小時候一直想去的,為什麼要錯失這個機會?」
「這些問題不是你該問的,周思恆,我馬上就要上台表演了,請你離開這。」
「綰寧,跟我走吧。」
周思恆握住她的手,「恆星集團這兩年也跟國外不少舞蹈團有合作,那都是我為你一起出國奠定的基礎,我知道你有多熱愛舞台,但你那個丈夫一點也不知道,但凡他知道,這兩年你會去做一個幼師?他根本就不在乎你的熱愛,只是想讓你做一個工具人!」
周綰寧撤回自己的手:「周思恆,所以你到底是為什麼回來?你是覺得兩年前丟下我、丟下周家,很愧疚,還是覺得我和謝溫言在一起,讓你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升起來了,你也並不是非我不可,只是覺得我就該在這裡痛苦地等待你回來救贖?」
「綰寧,我不是……」
周思恆閉了閉眼,「難道你以為謝溫言就不是嗎?他和你在一起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他一直在把我當假想敵,他現在救你於水火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他愛你嗎,不,他只是把你當做一個戰利品,向我炫耀,他終於在某一方面打敗了我!」
那麼明顯的答案在這一刻被挑明,周綰寧的心難免有些被刺痛。
其實之前三個人在恆星會所吃過飯後,她就覺察出有一點不對勁——
謝溫言和周思恆似乎早就認識。
後來她抱著試探的想法,問過林晗相關。
林晗告訴她,謝溫言和恆星集團CEO周思恆一直是商場的勁敵。
兩個人很早前在國外讀研時就認識,國外那些和他們交好過的合作商都知道兩個人之間十分不對付。
林晗還說,兩人就喜歡爭來爭去。
之前謝溫言每次出國,都是在和周思恆爭奪項目和合作方。
那時,周綰寧也有品出一絲不對勁來。
現在才發現好像是如周思恆所說的那樣,她只是一個戰利品。
謝溫言去國外和周思恆斗的時間,都比留在國內陪她的時間多。
「我不在乎!」
周綰寧深吸一口氣,壓下眼眸里的眼淚,「他救了我,救了周家,救了周氏集團其他的員工,就算他把我當個工具人、戰利品,我也會做好這個工具人和戰利品!」
周思恆愣住,然後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
半晌後,周綰寧擦掉眼淚,看他:「周思恆,其實我之前確實有在等你,我在等你交代一件事。」
周綰寧知道自己問出這個問題後,她和周思恆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告訴我,周家是不是因為你,才需要填補那麼大的窟窿?那個害死我爸的間接兇手,是不是你?」
良久,周思恆都在沉默,那是再也明顯不過的答案。
周綰寧的眼淚再也包不住,選擇轉移話題:「周思恆,你真自私,你明知道我看見你情緒平復不了,卻還是在我那麼重要的復出舞台前,來擾亂我的心情……」
「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就算離開謝溫言,就算回到不安寧不快樂的生活,我也絕對不會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