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周綰寧的臉上才出現些許急色。
她使勁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了,最後氣急敗壞地喊著:「謝溫言!」
男人微微挑了挑眉:「倒是少見你對我這樣疾言厲色的模樣,果然,兔子急了也有三分脾氣。」
周綰寧不想搭理他,只重申著,「放我下去。我要回房間休息了,明天還要上班。」
也是直到這一刻,她才意識到眼前的男人壞透了。
他沒有給她走入他世界的機會,卻能輕易撥動她的情緒。
很顯然,她在感情這個戰場上遠
遠不是他的對手。
「明明等了我三個小時,我一回來就藉口明天上班要回房早點休息。雖然藉口很合理,但周綰寧……」
謝溫言輕扯了下自己的領帶,姿態慵懶,但眼眸里笑意淺淺的,很有斯文敗類的傾向,「我現在要是把你放了,我就哄不好你了。」
「誰、誰要你哄。我沒有不開心。」周綰寧嘴硬著,手還在推他。
但下一秒,她的雙手被他一手禁錮,而他另一手摟著她的腰,將她無限制地往他懷裡壓入,成功讓她的雙唇來到了他的唇齒前。
「謝溫唔……」她的呼喊驟然停在他強勢入侵的吻里。
周綰寧想躲,但有些躲不過,只能仰著頭被迫承受屬於男人的纏吻。
這一次,他比任何時候都要霸道、兇狠。
差點讓她以為眼前的人不是謝溫言。
漸漸的,他將吻由淺入深,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安謐的餐廳一隅,儘是唇齒黏膩糾纏的聲音。
良久之後,熱吻平息。
周綰寧無力地將下巴架在謝溫言肩上,靠著他,讓自己從熱吻中平復呼吸。
這時,謝溫言的胸腔傳來他的聲音:「抱歉,留你一個人在家吃飯。」說著,他看向後面一桌子的菜,「怎麼想到要親自下廚?」
周綰寧看著他目光里的好奇,心想,我是想要追你。但話到了嘴邊,變成了:「心血來潮,想做頓飯試試。」
謝溫言點點頭,放開她,走到一旁的餐桌上坐下,拿起筷子,作勢要吃。
周綰寧連忙出聲阻止:「都已經涼了,還是別吃了吧。」
「這是你為我做的第一頓餐,當然得吃。」說著,他夾起一塊糖醋排骨吃了起來。
周綰寧雖然很想阻止,但看到他已經入口,一時間情緒複雜不已。
特別是平時對吃食很是講究的謝溫言,此刻吃起已經泛涼的菜,絲毫沒有表現出難以下咽的表情,反而吃得很香,像是在品嘗著什麼美味佳肴。
她做了四菜一湯,他每份都吃了不少。
其中有一份,周綰寧嘗過味道的,沒那麼好吃,但此刻,謝溫言有些來者不拒,將它也吃下了大半。
這一刻,周綰寧心底萬分多的情緒里,被他肯定的開心占據了上風,還有一絲感動。
也許在謝溫言的心裡,她和她的菜,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不過,有件事情,她還是想搞清楚。
「謝溫言,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她沒告訴他,她做飯了啊。
「一個小時前,桐姨給我發消息提醒說,今晚會倒春寒,她怕魚池結冰,想我早點回來幫蓋一下防寒布。從她的隻言片語中,我知道她不在家,詢問了原因才知道你今天準備親自下廚做飯給我吃,於是放了她的假。」
謝溫言抬眸審視,「綰寧,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你在家做了飯等我回來?」
周綰寧垂眸:「因為怕……打擾到你的工作。」
一開始她確實是怕打擾他,後來則是覺得他可能還要陪沐黎參加巡演後的慶功晚宴,估計不會想回家吃飯。
她在他心裡的重要,本就比不上他的工作,更何況現在他的工作里還有個沐黎。
上次,謝溫言雖然否認了他給沐黎送花的事情,但他好像從未提過他對沐黎的看法。
如果謝溫言是喜歡沐黎的,那她就不做他們感情里的小丑了……
突然,男人抬起她的下巴,揶揄著:「周綰寧,難道在你的眼裡,我已經過分到連頓飯都不願意陪我的妻子吃了?」
周綰寧愣住。
同時,沉溺在一片酸海里的心臟,因為「我的妻子」四個字,不知怎麼,竟也翻湧出了一抹甜來。
但她心裡有些害怕這抹甜膩,於是慌忙從吧檯跳下,留下一句話:「你快吃吧,吃完記得收拾好廚房,我、我先去睡了。」隨後,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跑。
謝溫言低頭笑了笑,細細品嘗周綰寧為他親手做的飯菜。
*
周三上午沒有課,周綰寧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