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彥其實也不需要,「倘若有一天你兵臨皇城,你能放過我的母親嗎?」
他沒說放過他,說的是放過他的母親,只因知曉新君很難容得下舊朝的皇子。
季與京望著這離皇位最近卻始終沒對它動心思的四皇子,怔怔片刻,終是問了句,
「你不想君臨天下,為萬民謀福祉?」
宋雲彥聞言笑了聲,「不想,太累了。若是萬事由我,我希望未來還能和黛黛青毓比鄰而居,春日有麓花糍秋日有秋梨膏,皆是黛黛親手做的。」
「林青毓雖然嘴裡沒一句好話,但有什麼東西總會想到我。娘親和卓姨時不時聚在一起,最常做的一件事就是埋汰我們哥倆。」
隨著吳庭善身殞,虎符有可能落入季與京之手,偌大潯國,再無可與他比肩的梟主了。
新與舊的更迭,即將來臨。
宋雲彥這回,看明白了。
該懼怕的,但或許是他和季與京之間有個黛黛,他沒有生出一絲懼意,甚至能坦然地同季與京談論後續之事。
季與京默了片刻,低聲道,「我想,這也是黛黛的願望。我們一起,去幫她實現。」
宋雲彥嘴角徐徐上揚,「好。」
離林宅還有一段距離,季與京和宋雲彥就瞧見林青黛站在門口,很明顯是在等他們歸來。
許是等得無聊,這會兒她正用腳磨礪著地面上的碎石。低著頭又專注,他們越走越近,她也是沒發現。在明月和明淺提醒她之前,宋雲彥咋呼地嚷開了,
「多大個人了,還踩石子玩。」
「幼稚鬼。」
林青黛頓時就不踩了:「……」
過了會兒才抬起頭來,季與京和宋雲彥剛好來到她的面前。
「你承認你是幼稚鬼嗎?」
林青黛原是想默默地揭過這茬的,結果宋雲彥還提,大小姐直接怒了:
「你才是幼稚鬼,心情不好就離家出走。要不是答應貴妃娘娘要看著你,我肯定不管你。」
宋雲彥:「……」
季與京看著慫得明明白白的四皇子,不由笑了聲。
林青黛目光冰冷,掃向他,「笑什麼?瞧你兩個灰頭土臉的,我簡直沒眼看。」
「洗澡換衣裳,不然別在我面前晃。」
「礙眼得很。」
話畢,轉身走了。
一個皇子和一方梟主,在大小姐眼裡就和兩個不懂事的街痞似的。
宋雲彥無所謂,被娘親埋汰被兄弟埋汰被妹妹埋汰,他早已習慣。季與京就不同了,驚才絕艷的絕世天驕,誰敢埋汰他啊。
宋雲彥看向季與京,笑道,「沒看出來,堂堂一方梟主竟然怕媳婦兒?」
季與京:「……」
「你這種沒媳婦兒的懂什麼?我這叫愛到深處自然怕。」
宋雲彥:「……」
懼內就懼內,扯那麼多花里胡哨的幹什麼?
吳庭善逝去的二七,天韻城悲傷仍未散盡。
天還沒亮,焚紙的煙霧便隨著冬日冷風漫至城中的每一處,天韻城內聚了六十八位高僧為逝者誦經。
而此時的東韶國卻在辦喜事,東韶國太子玄知和蒼藍大公主藍沁喜結連理。
瀟水城內,張燈結彩。
民眾都穿著最華麗的衣裳走到街口,官府派了人去那兒分發喜袋,見人有份。
走完大婚流程,已是日暮時分。
玄知執杆,挑開了藍沁頭上的喜帕,一張美艷絕倫的臉映入他的眼底。
藍沁幾天前就來東韶國備婚了,他見過她幾次。當時就覺得她生得美了,如今盛裝之下,越發驚艷。
目光貪婪,看了好一會兒。
一瞬,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孟浪地吻了下去。再後來,是布帛撕裂的聲音……
交杯酒未飲,玄知已迫不及待覆上他的女人,為所欲為。
寢宮內的老嬤嬤和侍女們齊齊低頭退離,心中想法大抵都是一樣的。
玄知太子也太急切了吧。
看那勁兒,簡直是想將大公主生吞了。
玄知確實急切,畢竟太子妃生得美,又為他帶來了他想要的。
除開這些,他只要一想到今日是吳庭善的二七之日,他渾身的血都在躁動。
他的興奮趨於病態,根本無從克制。
……
帝都金闕城
黃黔回來後,徑直去了章府見了章回寧,稟明鎮西軍虎符遺失一事。茲事體大,他是片刻都不敢耽擱。
章回寧聽完,面色鐵青。
他就知道會出事,季與京哪裡是權術能控得住的主兒?不善待他只會有一個結果,被他反咬撕碎。如今鎮西軍的虎符可能已落在他手中,未來時局如何,他說了便是能算數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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