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逃的,也被合圍的寧東軍誅殺。
哀嚎陣陣起,獻血橫流。
可對於寧東軍而言,這些就是對三溪鎮慘死民眾的超度曲。
他們紅了眼,也不知是被戾氣灼傷的,還是想起了自己逝去的親友。
程輝被活捉,被徐羨一腳踢跪在了季與京面前。
程輝望向渾身染血,眼眸冰冷的季與京,他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
若兵力相當,東韶軍不是寧東軍的對手。
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
他們曾是這世間最惡的人。
另外一部分,心裡揣著恨。恨不得能拆了每一個東韶國主戰派的骨頭。
「要殺便殺吧。」
「若是可以,麻煩季將軍你將我和侯庭葬在一起。」
季與京沒有立刻答應,他冷然問道:「倘若今日你我處境互換,我如此求你,你會答應嗎?」
程輝聞言怔了怔,回過神後,嘴角輕輕牽動,「我會的。」
「季將軍是個讓人欽佩的人。」
嶺東軍是支讓人敬佩的隊伍。
「如果處境互換,我願予你尊重。」
季與京冷冷地看了他片刻,「如你所願。」
在轉身離開之前,他說,「給他個痛快。」
程輝死在了徐羨的劍下,倒地時他還睜著眼,看著回家的方向。
下輩子,真想投胎在一個沒有戰亂的國度啊。
那應該很美好吧?
他和兄弟雖然平庸,卻能安穩和順地過完一生。
就地紮營,休息。
占了東韶國的糧草,寧東軍越發有底氣了。
夜裡,季與京在簡單洗漱後,於大帳鋪開了輿圖。
這輿圖是東韶國的,但卻是嶺東繪製的。
從新和徐羨圍在他的身邊,不遠處,葉霄坐在那裡摳手指。
悠閒得喲,完全不像是剛惡戰過一場的。
「下一戰,在哪兒打?」
季與京問徐羨和從新,眉眼溫和。在心底壓了多年的鬱氣經這一戰總算是宣洩了些,他的心情無疑是不錯的。
徐羨還在思忖,從新那瘦勁的手指已經敲向了輿圖。
季與京和徐羨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從新手指敲動的地方。
潞雲關。
徐羨:「為什麼打這裡?」
潞雲,乃東韶國軍事重鎮,長期有重兵把守。
可不是好打的地兒。
從新:「若是尋常,肯定不好打。但我先前問了辜老,今兒後半夜可能有雨。」
還是那種有雷劈的暴雨。
「但凡暴雨持續一個時辰,潞雲鎮就會出現很嚴重的內澇。」
很大一部分守軍會支去守堤搶險,或是農田排澇。
再加上暴雨能見度低,最適合隱匿突襲了。
妙啊!
妙到徐羨忍不住重重地拍打從新的胳膊,「以前沒見你這麼聰明呢?」
葉霄聽到此番動靜,也不摳手指了,起身湊了過來。
從新:「……」
這回,他也沒有多聰明。
因為絕妙建議,不是他想出來的。
思及此,他忍不住笑出聲來。
葉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笑什麼啊,哥?」
「你吃了什麼聰明藥?我也想吃。」
從新這才道,「聰明的不是我,是你嫂嫂。」
眾人錯愕不已,齊齊失了言語。
過了一會兒,葉霄咋咋呼呼開口,「嫂嫂建議的?」
「是。」
回應間,從新從腰間拿出了明淺給他的那個絲袋。
裡面除了糖果,也有一張紙條。
上面留了些字:潞雲關,暴雨內澇。
昨兒夜裡,他並未拆這袋子。
直到戰後,心情鬆弛。他想到昨兒從季與京的那個袋子裡飄出的水果香氣,想著自己這包應該也是。
準備取顆來吃,結果發現了這個紙條。
幸好啊!
他要是看晚了,就錯失這妙計了。
他取出紙條遞給了季與京,由衷建議道,「要不是京爺你使用美男計,把嫂子哄來軍中做謀士?」
「這想法,屬實驚艷。」
嬌弱的帝都大小姐,是懂如何打仗的。
他話落,葉霄當即道,「可以,這事兒我贊同。」
「我很樂意和嫂嫂共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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