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過學,日子就忙碌起來了,成堆的作業還有各種考試,鋪天蓋地地來。
裴知憫被課業壓得喘不過氣來,畫稿幾乎開展不了,只能偶爾利用課餘時間勾些人物畫,保持一下手感。
第三次周考過後,就是月考了。
彼時大家早就混熟了,課後的教室,里外都是一片吵鬧談笑,沒多少人在意這次普通的考試。
學霸當然不擔心,學渣擔心了也沒用,最擔心的就是裴知憫這種好得還行的。
那時她的座位就在靠走廊的窗邊,每次做不出來題,她都會習慣性地望一望窗外的天,然後期待一下,那條很長的過道上,能出現她想見的人。
裴知憫最後如願了。
那陣子,有個女生經常來找他,兩人站在欄杆前吹風說話,有說有笑。
她忽然覺得天也沒什麼好看的,索性移開了眼。
這天的第2節 是物理,晦澀的天體知識,老師在上面講得慷慨澎湃,下面的人一潭死水,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教室里瞬間趴下了一大片。
裴知憫沒睡,記完黑板上的筆記,她就打算出去接水,時恬瞧出她的下一步,雙手遞來自己的杯子,討好一笑:「大恩不言謝。」
時恬是真困,裴知憫拿上杯子還沒走,她就雙手交疊,倒頭眯了下去。
涼爽的風湧進走廊,晃起少女的衣擺,六班的教室外,那個女生捋了下發梢,笑容依舊明媚,和他說話。
裴知憫別開目光,去了公共的接水處,接完水回來時,衛旭和蔣琛正靠在欄杆上閒聊,他們背對著九班的教室,沒有注意到她。
「這麼久了,何語苒還在追硯哥呢?」衛旭笑嘻嘻地問起。
蔣琛瞧
了眼六班那邊的情況,輕微頷首說:「應該是。」
衛旭眯了眯眼,想起什麼,扭頭問道:「那女生是文科班的吧?」
蔣琛肯定地點頭。
南禮中學的教學樓是南方典型的「回」字形,文科班在他們的斜對面,那女生要過來,需要繞大半個教學樓。
衛旭笑了,感嘆道:「硯哥這是真招姑娘喜歡。」
蔣琛那個方向抬了抬下巴,語調懶散,「人家學霸一個,聽說上次的周考,她是文科的第一。」
「那敢情好啊,和硯哥挺配。」衛旭一時激動,脫口而出。
蔣琛意味不明地笑了聲,「看吧。」
裴知憫默默從他們身後走過,一路低著頭,七班門口,她眼神不受控制地,再次看了過去。
那女生不知說了什麼,他偏頭笑了下,下頜線銳利又清晰,俊氣得不行。
裴知憫斂下落寞的眼,走進自己班。
你不是知道嗎?
喜歡他的,不只你一個。
第5章
銀杏葉落了
月考在國慶的前一天落下了帷幕,考完後,歡呼聲響徹了整棟樓,男生的聲音高亢,跟狼嚎似的,在那些釋然的歡笑中,他們各自回到各自教室。
走廊上堆滿了書,亂七糟八中透著另一股子的井然有序,裴知憫在中間找到自己的那摞,搬進裡面。
那會兒教室里都沒什麼人對答案,前前後後的人都在說去哪兒玩,討論得熱火朝天的。
放了書,裴知憫就開始翻資料,生物有幾個選擇題考的知識點很偏,她怕自己記混了。
找到那頁,裴知憫覺得天都要塌了,心想當時就該相信第一直覺。
時恬看她滿臉的後悔莫及,大致猜出來了原因,湊近來寬慰道:「考完就過了,再想就只能徒增煩惱,現在還早呢,你別分都還沒出來你就杞人憂天上了。」
裴知憫兩眼一閉,無奈地嘆了口氣。
林澤民瞧著她帶著憂傷的後腦勺,緩緩出聲說:「考試本來就是查漏補缺的過程,一次小考,沒多大的事兒。」
「班長,」裴知憫轉過頭來問他,「你生物最後那兩道題選的什麼?」
林澤民現在還是班長,裴知憫對他的稱呼就沒變,這人是妥妥的學霸,理綜手拿把掐。
「記不得了。」怕她傷心,林澤民到底沒說。
裴知憫不知道信了沒信,後背貼上他的桌子前面,一言不發地看別人說笑。
「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林澤民在身後說了一句。
裴知憫聽出了他的開解,樂了一下,她關上書,側頭欣賞起了窗外的景色。
當時正好五點,太陽西斜,緋紅的霞光鋪了半邊天,盛大又絢爛,空氣里尚存的幾分餘熱,在教室的燥熱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考完試到出成績的這段時間,大概是學生最高興的時候了,什麼煩惱憂愁,什麼分數排名,暫時都可以拋之腦後。=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