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他始終不接受穆寶的原因,在他看來,穆寶是敏感膽小的性格,因此他們不適配。他從來沒在穆寶面前展現過自己暴力的一面,擔心會嚇到對方,而且他也不怎麼願意穆寶跟他一起涉險。
奧祖頓時感慨起來,盧安緹被譽為大陸第一天才嚮導,是有一定道理的,丹娜的嚮導但凡有盧安緹那種強健的體魄,起碼生存空間能拔高一個層次。
奧祖在門口做足了心理準備,然而當他走進病房後,他才發現是個烏龍,原來方才醫生只是想告訴他,患者情緒不穩定。
西方元坐在病床上,人還活著,大難不死,只是腦袋上纏了一圈厚重的繃帶。
隨著奧祖的出現,西方元整個人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一直守在病床旁邊的人,是神女塔的哨兵,名叫海戈靈。
海戈靈和奧祖為同屆學院島的學員,奧祖只學習了一年就離開學院島了,而他屬於正常畢業。他每天都在自言自語發牢騷,他和他的精神體要麼是在海上給船舶引領正確航向,要麼是在海底干苦力,天天被派去搞各種莫名其妙的打撈工作,今天可能是貴婦的寶石項鍊,明天可能是公文包等等。媽的,他承認自己和精神體很優秀,能完美駕馭各種滔天巨浪,但他是真的不想干海底撈工作了。
海戈靈示意西方元別急著激動,讓他先說,今天是他最有成就感的日子,車子墜河時,他和他的精神體正在那條河裡進行打撈作業,那輛車突然從天而降,給他增加作業負擔,原本他很氣惱,但意外打撈了一個人上來,還是新人嚮導。
至於墜河的具體經過,接下來由西方元補充。
西方元沉默凝視海戈靈長達兩分鐘,然後才轉向奧祖,開口說話,起初他還能保持平靜,後來他的聲音越來越急,迫切想要表達清楚白天發生的事。
西方元說:「你知道嗎?穆寶把我綁在座位上,我死活踢不開車門。」
奧祖說:「估計那時你太緊張了才解不開安全帶,踹不開車門是你缺乏急救常識,跟穆寶沒關係。」
「可他丟下我獨自逃跑了!」
「我已經聽明白了,你們半路遇到剎車失靈,車子從高架橋墜入河裡,可你不會游泳,如果穆寶帶著你,可能連他也逃不出去,」奧祖不認為穆寶在危急情況下選擇自保這一舉動有什麼問題,他安慰道,「好在當時戈靈在河底進行打撈作業,把你救了起來,你人沒事,我就放心了。」
「你居然還在袒護穆寶?」西方元怒氣沖沖地瞪著奧祖,對方的反應令他很失望,「你到底有沒有理解能力?別忽略重點!我再清清楚楚跟你說一遍,剎車沒有失靈,是穆寶故意把車子開進河裡!他打算謀殺我!這是事實,我差點兒就死在河裡了!」
「你的話漏洞百出,穆寶為什麼要謀殺你?你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再說他受的傷不比你輕。」
「你真不知道穆寶謀殺我的原因?」
「他沒有能力做這種事。」
「剎車沒有失靈!這個人——」西方元指向海戈靈時,聲音戛然而止,他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海戈靈小心翼翼地回答:「大人,鄙人的名字是海戈靈,生靈的靈。」
「海戈靈可以作證!難道我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來編故事騙你嗎?」西方元拿起旁邊籃子裡的慰問蘋果,狠狠砸向奧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