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川站了起來,耳垂微紅,面不改色想要把陳歲桉手裡的那張紙拿回來。
陳歲桉如何能讓他得手。
她將輕薄的紙疊了兩疊,塞進了胸前衣襟。
臉上帶了幾分無賴的得意,沖楚霽川眨著眼睛,意思明晃晃,毫不遮掩:你來拿呀,我就站在這裡,有本事你過來拿呀。
楚霽川現在已露出了妻管嚴的端倪,他並不敢拿。
他怕拿走之後,陳歲桉不開心。
陳歲桉被楚霽川縱容的無法無天,現在更是得意了。
她裝模作樣離楚霽川遠了幾步,走到廊下,在日光底下展開紙。
她的語文功底著實有限,磕磕絆絆的讀著:「鯤鵬,鯤鵬鼓翼,萬里扶搖;琴瑟調弦,雙聲都,都荔。」
啥啊,這寫的啥,文縐縐的,看不懂啊。
那種被私塾先生支配的看書的痛苦再一次襲上心頭。
陳歲桉繼續往下讀。
「結紅絲為字,鴛,牒成行,申白首之盟,蟲飛,蟲飛同夢……」
念著念著,陳歲桉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小聲吸氣,纖細的手指捂著秀氣的嘴巴。
被捂住的小嘴鼓成一個O形。
楚霽川見陳歲桉如此反應,在心裡嘆了口氣。
婚書還未寫完便被她看到了,這下她該知道了。
婚事才剛剛布置起來,就被發現了。
陳歲桉在那頭驚喜又嬌羞,擲地有聲道:「你給我寫情書!」
被陳歲桉發現了他在偷偷謀劃著名與她成婚,不失望是假的。
是的,他的確是在給她寫……
嗯?情書?
「何為情書?」
他寫的是求婚書,不是情書啊?
陳歲桉捂臉:「你都給我寫了你還能不知道情書是什麼嗎?」
「當然就是情人之間表達愛意互相寫的信呀!」
電光火石之間,楚霽川好像明白了什麼。
陳歲桉她,理解錯了。
陳歲桉看楚霽川的臉色,擰眉:「怎麼,你不想承認?這都琴瑟白首鴛鴦同夢了,還不是情書?」
「不是給我寫的?」
「除了我你還想跟誰同夢?」
陳歲桉的嘴巴像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的,說的楚霽川啞口無言。
她還沒發現,那尚好。
楚霽川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嘴畔:「是情書。」
他補充著:「是給你寫的情書。」
陳歲桉這下滿意了。
抱著自己的情書如獲至寶,一蹦一跳回到西院兒,預備找個盒子,將這承載著與楚霽川記憶的情書放好。
容月還在收拾衣裳:「小姐回來啦。」
陳歲桉應了一聲,將紙放在了圓桌上,然後轉身去柜子里翻找自己好看的小盒子。
容月手裡的衣裳收拾好,看陳歲桉在翻找著什麼:「小姐在找什麼,需要奴婢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