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
「我來給你送禮物。」
陳歲桉聲音放緩了,怕把面前水汪汪的人吵碎了。
楚霽川的眼睛明顯更亮了幾分。
「禮物?」
像是驚喜,又又幾分遲疑,還有幾分不確定。
像是一個從未得到好好對待的人突然得到了一整份的關心。
陳歲桉又摸了摸手裡的鐲子,有幾分心虛。
這東西真的能送出去嗎?
把這玩意套在楚霽川的腳腕上,他真的不會把自己丟出去嗎?
陳歲桉又看了看楚霽川的眼睛。
今夜的月光似乎憑空給他添了幾抹艷麗的顏色,像是水墨畫裡多了一點點色彩,面前的楚霽川整個人都生動了起來。
他看起來真的很好欺負。
今夜裡這是陳歲桉第二次冒出這樣的念頭。
月光披在楚霽川的身上,卻晃了陳歲桉的心神。
陳歲桉驀然覺得,這禮物應當是能送出去的。
禮物是要戴在楚霽川的腳腕上的,陳歲桉的眼神不自主往下移動。
此時她才發現楚霽川是沒有穿鞋的。
他沒穿鞋就過來給她開門了?
本就白的膚色在月光里更白了幾分,陳歲桉鬼迷心竅一般,覺得這雙腳該死的好看。
楚霽川跟著她的目光往地面上看。
「公主要進來嗎?」
「我不能進去嗎?」
一個邀請,一個試探。
楚霽川側過身,給陳歲讓讓出了一人行的空隙。
陳歲桉接著這道空往楚霽川的臥房進。
蠟燭還未點上,屋內比門口更暗淡些。
陳歲桉走到桌邊,想把燭台點亮。
伸向燭台的胳膊被一隻有力的手握緊。
楚霽川小聲又帶著幾分哀求道:「別點。」
陳歲桉不明其意,卻也是順著楚霽川的意思,不再要點燈。
被楚霽川握住,她才發現此時的楚霽川身子是燙的。
這溫度有幾分不正常。
「你生病了嗎?」
陳歲桉像是個不安分的倉鼠,手欲往楚霽川的腦門上伸。
她想試試溫度。
楚霽川拉住她的手放了下來,站在那裡沒有任何阻攔的動作,甚至頭微微往前傾,方便陳歲桉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夜晚露寒,陳歲桉雙手帶了涼意。
纖細的的手就這麼放在了楚霽川的額頭上。
楚霽川半眯了眼睛,極為舒適的喟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