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味的香膏有點油油的,質地很綿軟,不似普通的鹼性肥皂,擦在手指上之後非但不澀,反而發光發滑,甚至不溶於水,摸起來有點膩。
待到藺司沉傻乎乎地握著封徵雪的手摩挲了好一會兒,兩人才一同發覺,藺司沉擦在封徵雪手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靠!」
藺雲謙的吐槽來得正是時候:「你倆咋用開拓『那處』的香膏洗手啊?」
封徵雪眉心一凜,冷淡的表情看不出情緒,只是眼光更冷。
藺司沉冷笑:「一盆水只是擺在這裡,你就知道他的用處了?」
藺雲謙:......
「好了,」封徵雪淡淡地將自己的手從藺司沉的手心抽出,胡亂搓了幾下,用搭在一旁的帕子擦乾淨,「快些想想要怎麼出去。」
藺司沉道:「倒計時結束,自然就能出去。」
藺雲謙搖搖頭:「可是我們的身份必然暴露,地圖一關,我們在裡面做的所有事情都會上傳系統——說起來現在的Npc界大多還不知道你談起情說起愛來居然這麼像一條狗吧?你等著這事情一旦傳出去,你高冷劍神的形象就再也難保咯。」
藺司沉不以為意:「那就不保,我要那些虛名做什麼。」
藺雲謙無言以對,神色複雜地看向封徵雪。
就見封徵雪仍是淺淺地蹙著眉頭,對這膩人的情話絲毫沒什麼反應,反而面色沉靜地問道:「任務失敗面臨的懲罰是什麼?」
藺雲謙癟了癟嘴,把嘴巴閉緊了,眼波流轉,沒骨頭似的賴在封徵雪的身上,唇角勾起一個懶散但俊美的弧度,「雪雪,你問這個,倒不如問我心裡在想些什麼。」
封徵雪挑眉,冷道:「滾,不想知道。」
藺司沉自問自答:「想你啊,還能想什麼。」
藺雲謙高呼著「老天爺」崩潰地閉了閉眼睛,心說被千八百個治療追求而面不改色的藺城主終於淪為愛情的奴隸和別人的舔狗了麼?這時就見嫂夫人果然面露嫌棄,默不作聲地蹭遠了一些,那張美麗精緻的臉上當真寫滿了「別來沾我」。
封徵雪的動作倒是很平靜。
儘管他的身體難受極了。
藺司沉越要黏上來,他的身體便約不適,前一秒剛升起一個正向念頭,下一秒便生出七八倍的更多厭煩。
封徵雪想起《高階首領設定集》中,寥寥幾句描寫藺司沉男妻的句子:
「望而生厭,不勝其煩。」
心中有了幾分不太敢確認的悲觀。
或許,自從兩人綁定了共鳴關係的那一刻,他便變成了前·長安城主《藺司沉的設定集》中,那個柔軟可憐,甚至不配擁有姓名的杏林男妻,循規蹈矩地踐行著即將按劇本發生的悲劇。
可是藺司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