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徵雪睜開眼,朦朦朧朧的視線里,便只見一個高大的陰影,無聲地籠罩在身前。
這人一隻大手隔空按在自己的心臟上方,白銀色的光芒從這人的指尖流瀉,一股暖流流向突發絞痛的心臟。
封徵雪本能感到害怕,向後瑟縮一下,卻被溫暖地手掌按住了身體:
男人的聲線熟悉而溫柔,磁嗓極具蠱惑性,「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封徵雪心如擂鼓,美麗纖長的睫毛髮著抖,而夢中那個將他千百次貫穿的人,已然戴上了一副假面,紅面膛、粗皮囊,唯有那雙乾淨沉靜的眼睛,與變裝前毫無二致。
一望見底。
綿厚的修為輸送入體,緩解著心臟的絞痛,然而僅僅是這人將手放在自己的心臟上方,便讓封徵雪感到極端的恐懼——這人是如此輕易地掌握著自己的生死。
封徵雪的情緒,似乎是從幾月前就開始積攢的,此時禁不住要爆發出來。
於是他卯足力氣,試圖將藺司沉的手拍開,然而比普通玩家高900倍的根骨值賦予他的神力,卻無法撼動藺司沉半分。
「你來幹什麼?」
「我不能來嗎?你都沒回我,我怕你出事,就來看看。」
「我能出什麼事——你跟蹤我?」封徵雪神色薄涼,寒意如刀。
「整個長安城都是我的管轄範圍,換句話說,你放了個屁我都知道,我需要跟蹤你?——哦,不對,我怎麼覺得,如你這樣的美人,大抵是不會放屁?」
封徵雪:……有病?
封徵雪眼眶泛著薄紅,沉靜溫柔的側頰緊緊繃著,於是面部輪廓既堅硬又脆弱,下頜線更加鋒利,素來清冷疏離的眸光,此時也有些不耐煩。
「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
藺司沉一梗,喉結本能地滑動。
他心中煩悶,乾脆一揚手將那做了整夜的面具扯了,俊美無雙的一張臉露出來,表情寫滿疑惑:
「你就這麼討厭我?你到底在討厭我什麼?」
封徵雪的眸光冷懨懨的,隱忍著一絲厭棄。
這人不蒙不騙,開門見山。
一句「我邀請你雙修」說得就像是「我邀請你一起寫作業」一樣簡單,輕而易舉般的自然。
是和很多人都雙修過麼?
封徵雪白潔的脖頸上划過一滴汗漬,滴在藺司沉的指尖,「我討厭你為了變強,糾纏一個男人。」
「你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