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分化,那天晚上在宿舍里睡覺……」溫頌捂著眼睛, 說心事仿佛脫了衣服赤身裸.體站在周宴之面前一般羞恥,囁嚅道:「夢到了先生,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夢。」
周宴之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
「我以為你知道的,我以為你能看出來, 喬繁說我看你的眼神一點心事都藏不住, 你肯定有所察覺的,我以為是我不夠好, 所以讓你看出來了也不為所動, 原來……原來……」
什麼叫我知道你有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
那天在海邊, 他幾乎是明示了。
溫頌無語凝噎,原來不止他一個是感情白痴。
「我太笨了,」周宴之俯身捧住溫頌的臉頰, 用指腹擦去他的淚, 「小頌不哭。」
「不要離婚。」溫頌還是央求。
「我怎麼捨得和你離婚?我喜歡你還來不及。」
溫頌忽然停住,淚眼朦朧地望向周宴之,「先生,喜歡我嗎?」
「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
周宴之將溫頌抱到腿上,更方便吻他,呼吸交纏在一起, 他說:「我喜歡你。」
在周宴之三十年的生命里,最常聽到的誇獎是說他天資不凡,順風順水,他也承認,無論是學業事業似乎都沒遇到過太大的坎坷,朋友大多也是和他一樣的二代。第一次接觸到真實的苦難,就是踏入溫頌所在的福利院。
小小的溫頌,一身的舊衣服,一雙怯生生的圓眼睛。
周宴之記住了溫頌的名字。
「你讀高中的時候每周和你通電話,不是資助人的任務,是我想關心你。」
「有時候很忙,開完會低頭一看時間,發現已經過了五點半,還會很懊惱。」
「小頌每次都問,先生您累不累?好奇怪,一聽到小頌說這句話,我就沒那麼累了。」
「我承認,我那時候還沒有喜歡上小頌,但是小頌已經在我心裡占據了重要的位置,希望小頌相信,不是為了哄你開心,是實話,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omega如此上心過。」
溫頌還沒從抽噎中緩過勁來,把臉埋在周宴之的頸窩裡埋了半晌,忽然問:「那beta呢?」
周宴之一愣。
「對beta上心過嗎?」
周宴之失笑,「這麼不相信我。」
他托住溫頌的腰,將溫頌放在柔軟被子上,隨即翻身壓了上去,「別說初夜了,連第一次牽手都是小頌的,小頌還在懷疑什麼?」
「可是先生很克制。」
溫頌說出心事,「先生總能忍住,每次都能剎住車,哪怕有性衝動也就是一點點……」
他越說聲音越小,轉頭望向另一邊,露出紅透的耳尖。
「寶貝,」周宴之捏住溫頌的下巴,強迫他轉過來,「不要聽那些迷惑人的話,性衝動不是愛你,克制才是。」
溫頌倏然睜大了眼睛,胸口起伏劇烈。
「忍了這麼多天,洗了這麼多回冷水澡,竟然變成你口中的一點點衝動。」
周宴之咬住溫頌的耳垂,牙齒輕咬,看到溫頌因為癢,茫然縮起脖子,露出可愛又可憐的表情,壞心眼地說:「擇日不如撞日,要麼今天就試試多一點點的?」
溫頌有些後悔。
先生的溫柔太具有迷惑性,讓他忘了先生是一個三十年才開葷的alpha,還是一個信息素等級極高,易感期爆發需要隔離病房的alpha,還因為易感期,忍了很多天。
他咽了下口水,兩肘抵著被子,悄悄往後退,下一秒就被周宴之按住了腿根,那隻手一路從他的腿滑到腳踝。
「躲什麼?」
受信息素的威懾,溫頌無意識地掙扎,又在回過神來的時候,乖順地迎合。
說了多少遍喜歡,記不清了。
同樣稀里糊塗的,是他相信了先生的心意,先生也終於知曉了他的愛意。
他漫長且無望的暗戀,忽然在二十二歲這一年,像做夢一樣,收到了回音。
「寶貝。」
周宴之讓溫頌微微側身,溫頌把臉埋在被子裡,兩隻手緊緊攥著周宴之的手指,全身繃緊了,光裸的脊背之上,是泛紅的腺體。周宴之的吻先落在他的蝶翼般的肩胛骨上,一點點向上,帶著溢滿鼻腔的鈴蘭香,周宴之含住了溫頌的腺體。
溫頌不受控制地顫抖。
周宴之摟住他,嘆息道:「就不問小頌願不願意了,畢竟,小頌不喜歡克制。」
溫頌赧然,瓮聲說:「沒有。」
「那……小頌願不願意?」
完全標記。
信息素相融、結合,成為無論什麼艱難險阻,都無法將他們分開的一對。
溫頌放下羞澀,迫不及待說:「願意。」
周宴之咬破腺體,注入信息素。
不可逆的生理連接在這一瞬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