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您為榜樣,雖然我成為不了您這樣成功的人,但我不會停止努力。我經常關注云途的新聞,看過您的許多採訪,很敬佩您的遠見與執行力,您的許多想法對我的學習方向也有很大的啟發。管理偌大一個公司一定很辛苦,經過雲途大廈時,常看見頂層的燈亮著,希望您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聽宋助理說,您的小狗去世了,我聽到這個消息也難過了很久。我猜想您一定很想念您的小狗,所以學著雕刻了一隻,是一隻小金毛,手藝很粗糙,還請您不要嫌棄,當然嫌棄也很正常,隨便扔哪裡都可以。如果能逗您一笑,那就再好不過了。
今年冬天很冷,您要注意保暖。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還是非常感謝您,希望所有的好運都落到您的身上。
今年可以見您一面嗎?如果沒時間也沒關係的,我知道您一定很忙,如果有時間,您可以隨時聯繫我,我去找您。
感謝您打開我的信。
再次祝您生日快樂,幸福順遂。
溫頌。
周宴之用指腹摩挲著泛黃的信紙,還有那一行行一筆一划認真書寫的字跡。
怎麼有人真誠到每一個字都讓讀信的人看著心酸?
溫頌很早就想見他了。
如果他看到這封信,一定放下手裡的事,去找溫頌——哪怕那時候他還沒有愛上溫頌。
他沒有理由辜負這份真誠,因為字裡行間透出的尊重,太過珍貴。
一想到溫頌送出信件之後苦苦等不到回音,一天天從期待變成失落,甚至開始害怕一月,他就恨不得把宋暘千刀萬剮。
他摩挲著最後幾個字。
再抬頭時,溫頌走了出來。
他今天穿著周宴之給他買的白色毛衣和卡其色羽絨馬甲,看起來格外柔和。
他大概是累著了,邊走邊捶後腰,時不時扭扭脖子,腳步比旁人慢許多。
他先是跟隨人流往外走,下了台階才想起來,環顧一圈,發現了周宴之的車,立即露出明媚的笑容,快步走過來。
打開門,一進來就開始撒嬌:「先生,都說了不要等我,坐在車裡累不累?」
「累,」周宴之傾身過去,「小頌怎麼補償我?」
溫頌現在對於周宴之的暗示已經完全瞭然,靦腆一笑,乖乖湊過去親他,嘴巴里滿是甜膩的巧克力味,他笑嘻嘻地說:「最後十五分鐘的時候吃了一大塊白巧。」
周宴之很想吃了眼前這塊白巧。
開車回家。
宋阿姨已經做好了豐盛的午餐,有溫頌最愛的糖醋小排,還有菌菇牛肉飯。
溫頌脫了馬甲,洗了手,幾句俏皮話把宋阿姨逗得笑呵呵,嘗了一口剛出鍋的沾滿了糖醋汁的小排,一抿就脫骨。
「好吃好吃!」他吃得心花怒放。
他近來飯量又大了些,但不見胖,醫生說胎兒越大,對母親的消耗就越大。
周宴之只覺得心疼。
吃了飯,溫頌又跑到客廳,繞著茶几一圈圈地慢走消食,周宴之走過來的時候,正好聽見電視機響起一段偶像劇台詞——
「你什麼時候才能忘了他?我對你這麼好,你還是不能愛上我嗎?」
周宴之腳步一頓。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溫頌的表情,可溫頌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還覺得台詞太尷尬,皺起了眉頭,餘光尋找著遙控器。
下一秒,男二號又揚聲問:「還有多久,你的心裡才能騰出位置?我們在一起不快樂嗎?你明明也很在乎我。」
這句話簡直是周宴之的內心寫照,聽者落淚,字字錐心。
編劇是個有故事的人,周宴之想,真是如見知己。
他第一次發現偶像劇竟然有可取之處,正要繼續看,溫頌按了個鍵。
電視開始播放動物世界。
東非大裂谷的斑馬群正在穿越馬拉河生死線,遷徙到遙遠的草原。
溫頌兩眼一亮,似乎更感興趣。
周宴之:「……」
當天晚上,他吹乾頭髮,穿著浴袍走到床邊,溫頌已經陷在柔軟的床被裡呼呼大睡了,只露出半張睡得白裡透紅的臉。
周宴之很想欺負他,但不捨得。
只躺下去,側身抱住他,揉了揉,溫頌也習慣了,毫不抗拒,睡得迷迷糊糊了還主動抱住周宴之的手臂,用鼻尖蹭了蹭。
「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