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過頭,看向周宴之的側臉。
「先生,」他輕輕叫了一聲,試探著問:「你讀大學的時候為什麼沒有談戀愛?」
「為什麼要談戀愛?」
溫頌一時語塞,「因為……很好的年紀,又可以朝夕相處,先生也不可能沒人追,難道就沒有……遇到很合適的人嗎?」
「除了戀愛,有很多事可以做。」
「比如呢?」
「環球旅行、創業做項目。」
溫頌光是想像一下就能感受到幾年前意氣風發的先生,「先生都去過哪裡?」
周宴之把他圈進懷裡,溫頌於是放下書,躺下來窩在周宴之的懷抱里,枕在他的手臂上。
他安安靜靜窩在周宴之的懷裡,聽周宴之講著他的環球旅行,有哪些有趣的城市、驚險的島嶼,遇到了神秘的部落,也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
溫頌聽得怔怔,愈發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面。
他都沒怎麼出過斐城,更別提出省出國。他就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還過得很不好。
他微微仰起頭,看到先生高挺的鼻樑。
思緒還沒回籠,周宴之的唇已經落了下來,周宴之含住他的唇瓣,長驅直入,比平日的吻更有侵略性,手也隨之探進,「哪裡脹?」
溫頌沒反應過來,話題怎麼忽然從坦尚尼亞記錄獅群的攝影師,變成了他的胸脯。
其實他也沒完全撒謊。
從第四個月開始,就開始有脹痛感了,起初他沒當回事,過完年,感覺愈發明顯,甚至胸口有了小幅度的隆起,摸起來硬邦邦的,有時候像細細的針刺一下難受,有時候還有分泌物。
他之前就問過秦醫生,秦醫生也說沒關係,只要沒有紅腫和出血就是正常現象。
周宴之的指尖已經觸碰到隆起的邊緣,溫頌整個人已經熟透,又不敢推開周宴之的手。時間仿佛停頓了半分鐘。很快,溫頌聽到周宴之傾身過來,貼在他耳邊問:「可以碰嗎?」
「可、可以。」他小聲回答。
小小的隆起,只一個掌心就能覆住。溫頌感覺渾身酥麻,血液都在加速流動,屏住了呼吸,可是嘴唇也緊閉著,整個人就像一隻不停往裡充氣的氣球,瑟瑟發抖,臉都漲紅了。周宴之咬著他的耳垂輕笑:「寶貝,喘氣。」
溫頌重重呼出一口氣。
「為什麼,」他還不忘之前的問題,非要刨根問底,「遇到那麼多人,就沒有一個喜歡的嗎?」
周宴之無奈,「你想聽到什麼答案?我說沒有,你不相信,可是我真的沒有。」
他用指腹輕輕揉著,「寶貝,動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
那我讓你動心嗎?
溫頌把話吞進了喉嚨,沒敢問。
他知道先生會給他很好的回答,譬如「當然」,譬如「我最喜歡小頌了」,這些話先生張嘴就來,可他很清楚,動心不是說出來的,他覺得自己還沒有好到讓先生動心的地步。
信息素和因為懷孕顯得豐腴的身體,都不是動心的理由。他需要成長,需要脫胎換骨,需要事業做依傍,正想得情緒激昂。
「嘶啊——」
他忍不住叫出聲,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淚,片刻後,周宴之把手從他的睡衣里拿出來,指尖沾了一點白。
溫頌看了一眼,整張臉瞬間皺了起來,他猛然推開周宴之的手,掀起被子蓋住自己,不管周宴之怎麼哄,都不讓他碰了。
「寶貝。」
溫頌在被子裡發出小聲的抽噎。
周宴之隔著被子攬住溫頌的肩頭,哄道:「揉痛了是不是?我輕一點。」
被子裡傳來溫頌驚詫的聲音:「還要?」
先生怎麼可以這樣做?
太羞恥了,他簡直不敢細想,胸口怎麼可以出那種東西?
更荒唐的是,先生似乎很感興趣,一點都不覺得尷尬。明明正抱著他安慰,說著對不起,可沒過一會兒,手又在那個位置摩挲了。
「……」
溫頌決定徹底摘下先生禁慾的招牌。
他再也不覺得先生是明月清風高不可攀了,以後公司里有誰再說周總清心寡欲,他一定要狠狠反駁。
真的是……大變態。
他在被子裡悶了好久,周宴之實在擔心,用了些力氣把他撈出來。
溫頌扁著嘴,眼裡滿是幽怨。
「擦乾淨了。」周宴之把手伸給他看,指尖的白液已經消失。
溫頌剛要消氣,又聽到周宴之說:「要不要幫小頌擦一擦?」
視線落在溫頌鬆開的領口紐扣上。
「……」
他把枕頭拽到一邊,氣鼓鼓地栽下去。
周宴之毫無慚意,俯下身來抱住溫頌往懷裡揉了揉,又在溫頌的肩窩裡落了一個吻,「不逗你了,我回房間了,睡吧。」
溫頌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