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真慌亂抬頭看去,只見沈世陽垂眸看著自己,面色依舊平靜,眸色卻透著沉冷,語速低緩:「小真,你在鬧什麼?」
程真別開眼神,低聲說:「今天在病房,我看到你和顧小姐了。」
沈世陽睨著程真,嘴唇抿成一道銳利線條。
半晌後,他放開程真,伸手在茶几上拿過打火機,點燃一支煙,指尖夾著,向後靠在沙發上,說:「所以呢?你有什麼想問的?」
看程真沉默側身坐在沙發邊緣,一副倔強樣子,沈世陽捏了捏眉心,語氣沒有不耐,卻帶著不容反駁的強勢,說道:「你現在問,我可以答,如果沒有問題,這事就算過去了。」
仍然垂著眼眸,程真暗暗挺了挺背,直接問道:「你們是在一起了嗎?」
「不是。」沈世陽很快回答,沒有任何猶豫,聲音平和,「沈家和顧家是世交,目前有項目在合作,顧明月一直在國外讀書,上個月才回來,顧家讓她來項目上做事,所以最近需要在一起做事情。」
這倒是出乎程真的意料,他轉頭看向沈世陽,見他面色泰然,一雙深邃眸子鎖在自己身上。
程真垂眸思考一會兒,他內心是相信沈世陽的,好歹在一起五年,他知道這個男人對感情向來沒有心,正因如此,也不屑於欺騙。
「那……今天在病房你為什麼裝作不認識我?」程真又問。
沈世陽探身在茶几上的菸灰缸里撣了下菸灰,手肘搭在大腿上,偏頭看程真,「不是你一直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尤其在你們同事面前,嗯?」
沈世陽突然靠近,菸草味伴隨著他特有的荷爾蒙氣息籠罩住程真,程真一下子有些亂,脫口而出:「今天顧小姐戴著你昨天拍的那塊手錶……」
沈世陽眯起眼睛看著程真。
他確實沒有欺騙程真,只不過隱瞞了一件事,那就是顧家老爺子似乎想撮合自己和顧明月。
顧家在北城背景極深,這段時間沈氏籌劃要在城北拍一塊地做酒店項目,正用得到顧家的關係。
對於這件事,顧明月什麼想法,沈世陽不知道,也並不在意,如今顧老爺子沒挑明,他便也裝著糊塗,需要的話,逢場作個戲。
商場上這樣的事太多了,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也不需要讓程真知道。
其實昨天拍賣會上拍下那塊表,沈世陽原本是打算送給程真的,只是沒想到拍下後,顧明月卻說喜歡。
不過是一塊表,沈世陽沒怎麼猶豫便送給了顧明月。
表送出去了,可沈世陽卻總覺得心裡某處似乎被扎了根細微小刺,不明顯但又無法忽視。
拍賣會結束後,他打了個電話給陳助理,讓陳助理去再買一塊表,話說得又不清楚,陳助理幾乎跑了全城,才找到一塊沈世陽看著滿意的腕錶,價格是拍賣會那塊表的七倍。
而此刻,這塊表正被隨意扔在茶几上。
目光掃過程真起伏的胸口,躲避的眼神,不知為何,沈世陽心中突然一松,又升起些隱秘愉悅,倒是沒想到,向來不在意的程真會對顧明月和一塊表這麼大反應。
他把手中菸頭按滅在菸灰缸,伸手將程真再次攬入懷中,依然強勢用力,卻不似剛剛那般壓制。
這會兒沈世陽眼眸中銳氣已經褪了下去,重新恢復散漫,他捏住程真下頜,拇指摩挲著他的嘴唇,將泛白的唇色重新擦得紅潤,才帶著笑意問:「生氣了?」
程真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他自己錯誤判斷事實,顧明月和沈世陽並沒有在一起,那麼自己剛剛的反應,看起來便好像是在吃醋。
可自己又有什麼吃醋的資格?
感覺有些窘迫,程真白皙臉龐上漸漸泛起紅色。
沈世陽笑意更濃,只覺得臉色漲紅的程真十分可愛,也十分誘人,他不由低頭向程真的唇上吻了下去。
其實程真心中隱隱仍然覺得不妥,他抬手抵在沈世陽胸前,向一側偏開臉,沈世陽動作卻未停,直接含住了程真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在程真耳邊低笑著說:「表的事情是我錯,彆氣了,嗯?」
沈世陽灼熱呼吸灑在程真耳畔,低沉嗓音震得程真心神都麻了一半。
脖頸被沈世陽吻得酥麻,程真艱難地保持著一絲清明,不該是這樣的,自己生氣不是因為吃醋,更不是因為那塊表,他也不需要沈世陽這樣沒有任何份量的道歉,倒好像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一般。
他轉頭想說話,卻正好被沈世陽找過來的唇堵住了口,接著就被推倒在沙發上。
單手將程真抵在胸口的手壓在頭頂,沈世陽緩慢廝磨著程真的雙唇,不留一絲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