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韞不知道他唱的哪一齣戲,嗤笑了一聲:「陳醫生的意思是想要我賠償?」
「畢竟是我先向你求救,自然不會向你索賠……只不過這塊手錶對我很有紀念意義,溫女士大概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溫韞蹙著眉問:「什麼代價?」
「我的訴求很簡單,幫我修復如初。」
溫韞輕蔑的笑了起來:「首先陳醫生口袋裡有昂貴手錶這件事,在一開始向我求救時並未提前告知,何況後來如果不是我及時將陳醫生送去就醫,陳醫生大概會死在路上,不感激我也就罷了還往我身上潑髒水,陳醫生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如果你要去聯邦政府告的話,那麼我無話可說,但我相信警方和監控會還我清白。」
哪知她說了長篇大論,對方卻只慢吞吞的吐出幾句話:「如果我選擇走法律程序,溫女士少不了牢獄之災,我已經提出最溫和簡單的解決方式,全看溫女士如何抉擇。」
這個混蛋說的不錯,她根本無法撼動陳霽洲的地位,反而會為自己惹得一身騷,溫韞按捺住心裡的火氣:「怎麼修復?」
「明天下班後來MT醫院,我會告知你所有的事項。」
溫韞無力回復道:「……我知道了。」
「哦,為避免溫女士太忙接不到我的電話,我們還是先添加好聯繫方式,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溫韞咬牙切齒的應了一聲後便掛斷了電話,幾秒後,她就收到了陳霽洲發來的好友申請,看到列表里熟悉的頭像,她再一次無比後悔去看話劇演出。
第二天射箭館並不是很忙,溫韞正常下班後,吃了個飯才慢悠悠的去了MT醫院,以她對陳霽洲的了解,這會大概率還在忙著手術。
哪知剛到前台告知自己的姓名,前台護士就驚訝的多看了她幾眼。
「原來你就是溫韞啊,陳醫生等你很久了。」
溫韞若有所思:「等我?」
護士點了點頭:「一大早就告訴我們,你要來的消息。陳醫生今天一天都沒有工作,現在正在辦公室等您。」
「謝謝。」
護士壓低了聲音,曖昧的問道:「溫小姐在和陳醫生交往嗎?您告訴我,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怎麼可能!」溫韞立刻反駁,仿佛沾染上陳霽洲是什麼噁心而可怕的事,「我不小心打破了陳醫生的東西,今天只是聊一聊賠償的問題。」
護士小姐明顯很失望:「原來是這樣。」
溫韞來到陳霽洲的辦公室前,深吸了一口氣才敲響門。
幾秒後,門內傳來一聲低沉的「進」。
溫韞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窗前喝茶的男人,他的姿態悠閒,柔和的陽光籠罩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昨天那副悲慘的模樣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溫韞直接道:「陳醫生,我能看一看手錶嗎?」
陳霽洲慢斯條理的打開電腦並翻轉到她的方向:「溫女士可以先看看這個。」
是昨天的監控視頻。
溫韞注意到在把陳霽洲摔下後,一塊手錶從他的口袋滑落在了地上,但她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有人把價格昂貴的手錶放在口袋中,而且她記得他的手腕上常常佩戴那塊手錶,昨天卻莫名其妙放在口袋中,怎麼看都像是她被污衊了。
「我很抱歉,但你應該知道這對我來說是一場無妄之災。」溫韞耐心的解釋,「聽說阿達亞卡學校很有名,正巧去的時候趕上一場演出,出來後便遇到了你。我無意與你過多牽扯,是你突然打擾……」
「溫女士!」陳霽洲打斷了她的話,眼球微微轉動,「我並沒有任何傷害你的舉動,所以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難道溫女士隨便見到一個陌生人都會給個過肩摔?」
「深夜且只有我一個人的路上,我自然會有所顧忌,陳醫生身為Alpha,自然無法體會到身為Beta的痛苦。」
如溫韞所述,尼古拉國向來對AO寬容,對Beta則沒有那麼友好,近年來Alpha騷擾Beta的時間層出不窮,結果無一例外,無論是女Beta還是男Beta ,都沒有得到公正的對待,更有什者受到侵犯的Beta求救無門反被輿論潑髒水,最後承受不住自殺身亡。
溫韞會選擇激烈的方式對待也是被逼無奈。
陳霽洲不為所動:「所以我給了你選擇。既然現在出現在辦公室,想必你已經做好的決定。」
溫韞不得不承認,她實在怕極了男主們的權勢,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的話,哪怕進監獄也不願意和陳霽洲有任何牽扯,可現在周清越對母親虎視眈眈,她不願意母親重蹈覆轍,這也是她必須妥協的理由。
「我幫你修復。」
陳霽洲漫不經心的瞥了她一眼:「費用你不必擔心,我會全權負責,從始至終我要的只是你的態度。」
溫韞扯了扯唇角:「那我還真是榮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