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洲將之前江沼拍的那段視頻推給他。
阮嘉只是掃了一眼便知道他想說什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哥不是這兩年才到這個水平的。」阮嘉說,「這些他本來就會。」
陸嶼洲唰地抬起了眼睛。
「當初還是練習生的時候公司內測他本來就是第一,」阮嘉目光微微側過臉,「是哥把舞擔的機會……讓給了我。」
「你說什麼?他為什麼要……」
「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我也這麼問過他。」
阮嘉笑了笑,手中轉動著酒杯:
「可能是因為當初新生訓練的時候,他走到他身邊叫了句哥哥。」
「又或者是因為,我在自我介紹的時候說學跳舞是我媽媽的遺願。」
「我媽現在也在醫院住院,當初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人幫過我,」尚且二十一歲的季渢笑容中還帶著些青澀的溫柔,「可惜後來我就沒見過他了,所以現在,我幫你,就當是也替他攢一點幸運。」
「而且……你有時候,跟他有一點像。」
時至今日阮嘉依然能回憶起季渢的那個笑,溫和得好似一片月光。
「他把團隊的舞擔讓給了我,自己去做了隊長,」阮嘉繼續道,「從那之後,編舞里出彩的部分,他都會讓給我。」
「他說自己是因為自己事情太多不想練,但其實我知道,他是想把紅的機會給我。」
「於是我就拼命地練拼命地練,一開始確實是為了我媽,但是後來可能單純地覺得想帶著團里一起火給他看看吧。」
「可惜我可能天生就沒有這個命,」阮嘉抿了口酒,「不僅沒能火,還把腿給練壞了。」
「團隊一天也不如一天,光靠哥一個人的臉也帶不動十個人,有這個資源還不如節省開支砸到他一個人的身上,是我跟公司提的解散。」
陸嶼洲手指攥緊:「他那時候……怎麼樣?」
「哥……他倒也不是很在意這個吧,其實他對團隊更多的只是一種責任,」阮嘉想了想,提起這個,他倒是沒有陸嶼洲預想中的傷心懷念,只是道,「後來他媽媽去世,是我陪他參加的葬禮,哥那個時候挺看得開的,他說他進這個圈子本來就是為了給阿姨轉醫藥費,現在正好,不用這麼累了。」
「他還說要跟我一起出來開酒吧,連地方都挑好了,他很喜歡,就是這……」
「就是這很可惜,」阮嘉猛地看見酒架上放著的高度酒,聲音戛然而止,火速轉了一個話題:「願望好像也並沒有實現,那之後,他還是踏進了這個圈子。」
兩年前,正是季渢拍《天欲雪》和《盛夏不知春》,那之後又發生劉庚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