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救我!」
小姑娘打了個清脆的呼哨,巨隼俯衝過來,戚清挾人質閃得很狼狽,衣袍被凌厲的爪風撕開數道裂口,立馬心疼不已:「好一對霸道的師兄妹,強搶不成,還要殺人滅口?」
「天材地寶,向來強者得之。」男子在打鬥間隙插了一句嘴。
戚清怒極反笑:「那是天材地寶嗎你就搶!」
丑立牌還能成香餑餑,在場的所有人都有責任。
戰鬥一時陷入了膠著,男子與岳寂近身搏鬥,巨隼和帶著人質的戚清周旋,原野上雞飛狗跳,靈氣剮過,靈草碎屑如暴雪般紛紛揚揚。
幾輪下來,戚清已經完全適應了巨隼的撲擊節奏,趁勢用冰盾一擋,沖男子喝道:「你不是我們的對手,識相的快快離開,既往不咎!」
同一時間,男子的攻勢也被岳寂架住,反作用力震得他胸口發悶,連退數步。
岳寂點到即止,收手後退。
誰都沒有討到好,男子無心戀戰,喘著粗氣看向小姑娘:「小師妹,追兵快到了,要不咱們先撤?」
「好吧,」小姑娘嘴一癟,滿臉不情不願:「那師兄回去要給我做個更好看的……」
話還沒說完,她耳尖一動,突然臉色驟變:「小黑!」
戚清只覺手中一輕,腳邊地下震顫起來,一道巨大的黑影猛地鑽出,帶起的勁風颳得他臉頰生疼。
岳寂瞳孔一縮:「師父小心!」
「嘶嘶。」
冰涼滑膩的蛇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捲走了小姑娘,隨即如鐵鎖般纏上戚清的腰腹,將人狠狠摜向地下。
「轟!」
塵土飛揚間,二人的身影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師——」
眼睜睜看著人在面前被捲走,岳寂再也淡定不下來,厲聲道:「戚清!」
他背手拔出劍,殺意翻湧,眼下紅紋乍現。
……
戚清感覺自己在坐噩夢般的過山車。
粗糙的蛇鱗擦著他的腰身,每一次急轉向都天旋地轉,路途顛得他想吐。
眼前暈黑了好一陣,他才慢慢緩過來,耳畔除了呼嘯的風聲,就是自己心臟的狂跳。
「你要死了嗎?」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傳來。
戚清有氣無力地反駁:「你才要死了。」
他只是暈車而已。
「但你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樣子。」小姑娘又道。
你就很好麼?!
戚清強忍著暈眩抬頭,見小姑娘坐在蛇頭遙遙看著他,看起來……還真的比他好上不止一倍。
他咳了幾下,問:「這是你的蛇?」
「對呀。」小姑娘點點頭,親昵地摸了摸蛇腦袋:「小黑很乖的,追兵追不上它。」
戚清道:「你是萬獸宗的人。」
雖是試探,語氣卻已近乎肯定。
「你知道萬獸宗?」小姑娘驚喜道:「我們宗門竟然這麼有名?」
她去拽戚清,蛇尾順勢將人一拋,也拋到了腦袋上。
「外面怎麼說我們宗門的?快跟我講講!」小姑娘興奮地問,完全忘了眼下的處境。
戚清喘了會兒氣,勉強在光滑的蛇鱗上坐穩,手心傳來的柔滑觸感忒古怪,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揉揉額角,決定先說重點:「先不提這個,追兵是怎麼回事?我徒弟和你師兄呢?」
岳寂該不會以為他被巨蛇弄死了吧?
「師兄會追上來的。」小姑娘撇了撇嘴,顯然還記著岳寂不肯賣自己立牌的仇,壞心眼地沒提:「至於那些壞人……他們想搶師兄撿到的鑰匙!」
「鑰匙?什麼樣的鑰匙?」
難得遇到知道萬獸宗的人,小姑娘好心給他解釋:「就是一把很奇怪的鑰匙,上面畫著蓮花紋,師兄說這只是半把,還差另外半把才完整。我們還沒找到另一半呢,那群壞人就來了。」
她驕傲地昂起腦袋:「我們萬獸宗向來強者為尊,他們不夠強,我才不要給他們。」
蓮花紋?
捕捉到關鍵詞,戚清眸色一動,心中隱隱有了個底。
他還想繼續套話,黑蛇卻忽的停了下來,將二人輕輕放到地上。
「謝謝你,小黑。」小姑娘親熱地摸了摸蛇吻,黑蛇溫順地低下頭,身形迅速縮小,轉眼就鑽進地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