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診金家的夫郎就是兇悍,以前只聽說過,卻沒見過他有這樣的手段。」
「人家不就是獵戶。」
「對啊,怪不得呢!」
火把上抹了油,隨風呼呼烈烈地吹動,火燒得濃烈。
大半個村子的人圍在一起,大多都新奇地看著野豬,有膽子大的,還伸手去摸那對獠牙。
還有些圍著村裡的族老,看他們怎麼說這野豬。
譚老頭首先開口道:「這豬是診金夫郎殺的,自然該歸診金夫郎。」
「是這樣沒錯,可我們家裡的籬笆可是被這豬撞倒了。」有眼熱的,自然不願意將這豬全分給宋家。
起先發動了全村人抓豬,大伙兒都以為抓到了是一個村子裡分的。現在忽然插個葉以舒來,豬肉憑什麼盡讓他得了。
這缺肉少油的時候,誰願意放棄差點到嘴裡的那塊肉。
族老看向開口說話的人,呵斥道:「人家都還沒開口呢,你現在就開始往家裡刨了,害不害臊。」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上竹村多欺負人呢。
「本來就是。」那人嘀咕。不過也沒膽子繼續說。
葉以舒沒管他們說什麼,一點一點跟周艾一起將家裡還完好的家當搬出來。
至於宋仲河,問就是不知道喝酒又喝到哪裡去了。
在宋枕錦回來以前,宋家的茅屋宋仲河也鮮少回來住。前些年蟲蛀雨淋,房梁房柱都被侵蝕得厲害,有的地方一捏就碎。
這房子現在不塌,也遲早要塌。
葉以舒這邊將東西搬得差不多,全堆在廢墟旁邊的空地上,遠離那血腥味兒濃厚的野豬。
再看那火把明亮之處,村裡的人還在討論這野豬的去處。
村里就是這樣,平時和和氣氣,但遇上什麼蠅頭小利,只要是有利於自己的,都得占點兒回去。
這野豬葉以舒沒想全拿,畢竟腥臊味兒重,也就拿到縣裡那些個大酒樓才賣得上價。
他歇了會兒,見周艾也在旁邊等著,六神無主地盯著他。
葉以舒道:「搬完,等診金回來再說。」
好在阿黑跑得快,沒跟野豬對上,不然家裡又是一大筆損失。
忙了快半個時辰,宋枕錦終於回來了。
看到宋家倒塌的房子,他愣了愣。轉頭匆忙去尋葉以舒,看人站在堆著雜物的空地旁,緊了緊肩上的藥箱,步子都急了幾分。
「看完了?人怎麼樣?」葉以舒率先開口。
宋枕錦道:「要看恢復情況。」
他看到哥兒額頭上晶瑩的汗珠,拿了帕子遞給他。
葉以舒下巴一揚,宋枕錦抿了抿唇,輕輕抬手給哥兒沾了沾。
擦乾淨後,他轉頭看著哥兒身後堆積的家當。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