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術始終是術,是術就容易破解。
人人都以為,她是懂得御火之術,連父皇都是這麼認為的。
她是懂得控制一些物質和能量,火是其中一種,她恰好比較出色,不代表她不能控制水。
只不過,鎮國王說水能克火,勉強是有這個道理,但是引申去,不難理解,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剋,他只著眼於相剋,卻不知道相生。
水生木,而木生火,卻很多人不會這麼想。
只是這湖底的冰屋,著實神奇,像玻璃屋一樣,還能看到外頭的魚兒在游。
金國竟有奇人,這讓澤蘭很興奮。
她喜歡和哥哥們待在一起,因為只有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才不是特殊的。
但是,她也渴望自己可以有朋友。
她打算暫時在金國死賴著不走了。
自然,不可能真讓他送信給爹爹,爹爹那弱小的心靈,如果知道她落在金國手中,不得瘋了?
和小鳳凰通了意念,讓它攔截所有從鎮國王手中送出去的信。
開始兩天鎮國王不讓她出來,只是叫人給她送飯菜,除了去茅房之外,不能再出去,但即便去茅房,也有會武功的侍女守著她。
兩天之後,可以出冰屋,但是不能離開湖面,她只能坐在小舟上四處看看。
有兩名侍衛盯著她。
第四天,她在湖面上游的時候,看到另外一條小舟。
是一名身穿素錦衣裳的少年,大約十二三歲,他坐在小舟上,面容如玉,長眉若柳,渾身散發著淡冷的氣息,他的眸子,竟然是淡藍色的。
澤蘭在現代的時候,見過不少外國人,碧藍色的眸子都見過,但是,這少年的眸子不一樣,淡藍若冰,透著寒氣,給人一種冷漠孤寂的感覺。
一頭墨發未綰未系垂在身上光滑的絲錦上,碎金似的陽光在湖面隨著波浪微盪,那星星點點的金光,仿佛映在了他的眼底,但是,當他一抬頭,依舊是淡藍一片,不見陽光。
他很孤獨。
澤蘭只瞧這一眼,便知道了。
他也看到了澤蘭,微微怔然,定定地瞧著她。
澤蘭朝他露出了一個嬌憨的微笑,侍衛想要把小舟划走,但是漿在水裡划動了幾下,小舟竟然仿佛不聽使喚,直接就過去了。
即將相撞,但小舟卻停下來了。
侍衛拱手行禮,「參見小主爺!」
「她是?」少年還是看著澤蘭,眼底有些疑惑,府中沒有孩子,這小女孩從何而來?
「回小主爺的話,這位是王爺的客人!」侍衛回答說。
「哦!」少年頓時沒了興趣,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也熄滅了。
澤蘭卻在侍衛要划船走的一刻,跳上了少年的船上。
落地有些不穩,差點掉到水裡去。
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腕,輕呼了一聲,「小心!」
澤蘭笑著說:「謝謝你,你救了我。」
少年淡淡地道:「不算,你掉到湖裡也不會死,侍衛會救你的。」
澤蘭頑皮一笑,在陽光下伸出了手,「我叫澤蘭,很高興認識你!」
少年怔怔地看著那伸出來白玉般的手,在陽光下散發出瑩澤。
澤蘭,名字真好聽。
「澤蘭……」他念著這個名字。
「是的,你呢?你叫什麼?」澤蘭收回手,並不覺得尷尬,嬌憨笑著,神態可掬,莫名便叫人覺得舒服。
「你可以叫我小五!」少年說。
澤蘭眸色瑩然,有些歡喜,「巧了,我爹也是排行第五,但我娘叫他老五!」
少年看著她的笑容,心頭怦然地動了動。
澤蘭望著他,「你是皇帝?」
少年面容冷了起來,「他跟你說的?是他讓你接近我的?」
澤蘭搖頭,「我猜的,金國皇帝排行第五,而他們叫你小主爺,想來你就是金國的皇帝。」
只是,聽說金國皇帝才十歲,怎麼看起來有十三四歲的樣子了?長得老?
少年沒做聲,唇微抿,面容更顯得淡寒。
澤蘭卻仿佛沒感覺到他的疏冷,熱絡地道:「我住在那冰屋裡,你得空來找我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