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凌震驚,「誰敢這麼說?這不是懷疑安豐親王嗎?」
「是的,按照安豐親王的脾氣,聽到這些話是該要炸了的,是老王妃勸著,才沒發怒,最後決定離開。」
元卿凌瞭然,「難怪方才看他老人家一臉的不高興!」
「所以,這件事情引起的是非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如果不早日定下,還不知道要生什麼風波,要牽扯多少人進來。」
「大周那邊送來兵輿圖了嗎?」元卿凌問道。
他輕嘆,「沒有,那兵輿圖總共就兩份,其中一份送了過來,另外一份則在大周攝政王的手中,而攝政王並不在京城,這是派遣到大周使者送來的最新消息。」
難怪他這麼矛盾糾結!
翌日宮裡商議,明元帝與內閣商議之後,聽了一些不舒心的話,後便傳召宇文皓入宮,發了一通脾氣,讓他抓緊找到兵輿圖的下落。
宇文皓回京兆府之後,又帶著齊王再去私審了寶親王。
「我翻看了你所給出的全部口供,發現有些是對不上的,你說兵輿圖本是要與北漠秦家交易的,但是,沒有交易的時候兵輿圖就丟失了,可你原先曾也說過,是北漠秦家的人偷走了兵輿圖,既然還不曾交易,為何你卻斷定是秦家?」
關了數日,寶親王早沒了昔日的儒雅,整個人顯得蒼老了許多,手腳雖沒上鐵鏈,但是一直關在一個光線不足的地方,他又不起來活動,因而便是坐在那裡也覺得整個人傴僂許多。
昏暗的光芒照在他的青白的臉上,眼皮無神地往上抬了一下,苦笑道:「當時,我並未想到有內鬼,我的身份又不曾暴露,除北漠秦家還有誰?」
「你實在不像這麼不謹慎的人。」宇文皓盯著他說,這計劃一環扣一環,周密得滴水不漏,那麼高明卻陰溝裡翻船?這個可能性太低太低了。
他繼續苦笑,「沒做慣壞事,因此,只懂得部署出招,也知道要防著你們,可不知道防著身邊的人,說到底是沒有經驗。」
「你可有懷疑誰?畢竟能接近你密室的人應該不多。」宇文皓問道。
「能接近我密室的人不多,但是我身邊的人很複雜,許多人來路不正,這一兩年裡,我急需人手,所以並未一一細查,這也是為何偷盜兵輿圖我要自己出手的原因,關鍵時候,我是信不過他們的,所以,你這忽然問我有沒有懷疑的人,有,全部都有可疑,因為很多人雖然明著不能接近我的密室,私下卻能夠。」
齊王在一旁聽了這話,頓時生氣,「所有人都有可疑,你這不是廢話嗎?糊弄我們呢?」
寶親王淡淡地掃了齊王一眼,冷慢了下來,「如果你覺得我說的是廢話,就不要問,抓緊判了就是,如今對我來說,活著還不如死去,我既了無牽掛,又何必隱瞞?」
宇文皓難掩眼底的疲憊與慍怒,「你也是姓宇文的,犯下此等忤逆之事,不覺得羞愧嗎?冠冕堂皇的話不說了,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好好想想,給我幾個可疑的名單,如果能找回兵輿圖,也算是你戴罪立功,便是獲罪死了,也不至於無顏見列祖列宗。」
寶親王聽了這話,冷傲的姿態慢慢地放軟下來,耷拉著腦袋,「給我一晚上的時間,我好好理一下。」
「好!」宇文皓站起來,對齊王道:「我們出去吧。」
齊王氣憤得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跟著宇文皓出去。
到了外頭,齊王余怒未消,「他還擺出一副長輩的高姿態來,活像咱是去求他似的,可恨的是不能上刑,否則先給他一頓打,看他嘴硬到什麼時候。」
「他不是嘴硬,他大概也是沒有頭緒的。」
「五哥,你信他?」齊王嗤了一聲,「我才不信他,他肯定知道一些什麼不願意告訴我們,我看他的眼神就有躲閃的,不知道在護著誰。」
宇文皓不這麼認為,到了這節骨眼上,他隱瞞沒有任何的好處,相反如果有共犯,供了出來,起碼對他家人是好的。
一天之後,寶親王果然給出了一份名單,告知宇文皓,「這些都是我近身的人,我比較倚重的就是這幾個,其中有兩人不會背叛我,他們跟了我多年,剩下的那五人,因為武功高強,計謀高明,所以我相對地倚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