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源望著她,眼底有些觸動,也真心地道:「我說要退婚,不是因為不喜歡你,恰巧相反,我是真心希望咱倆能當一輩子的兄弟,因為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他,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日子慢慢地過去,他在你心裡會越來越美好,我會越來越可惡,這樣的話,我們就失去了在一起的初衷了,還不如就此放手,我們的感情還能維繫一輩子。」
「陸兄,多謝!」袁詠意真誠地道。
兩人相視一笑,都似乎各自如釋重負了。
策馬回去的時候,陸源對她說:「退婚的事情,就由袁家說吧,這樣能保存你的名聲。」
「不,你來說吧,你主動退婚,起碼還能保住你的名聲,我不在乎,我都嫁過一次了。」袁詠意說。
陸源苦兮兮地道:「別,若是我主動說不娶你,我娘不得把我揍死啊?我若被悔婚,好歹我娘還會憐憫我一下。」
袁詠意笑了起來,心底充滿了溫暖。
嫁給陸源會很幸福的,她知道。
但是,正如陸源所言,他們在一塊這些日子裡頭,真的是無比的默契,反而少了男女之情。
陸源送袁詠意回到府中,便獨自策馬回府。
時值戌時,天早就黑沉了,因天氣依舊寒冷,官道上沒什麼人行走,倒是聽得鐵騎錚錚,急促而來。
他忙下來牽著馬兒走到旁邊的巷子,便見一隊鐵騎急急而來,他認得帶頭的是兵部的員外郎楊大人,楊大人也看見了他,問道:「陸兄弟,這麼晚在此做什麼?」
陸源道:「我剛從城外回來,楊兄,你們這是去哪裡啊?」
他見鐵騎竟有十幾人,人人臉色都匆匆,仿佛是辦什麼要緊事。
楊大人道:「你方才可曾看到一名黑衣人經過?大約五尺八高,蒙頭蒙臉,一身黑衣,肩膀受傷的。」
陸源搖頭,「我剛經過此地,不曾看見。」
楊大人拱手,「好,該天找你吃茶,快快回去吧!」
說完,策馬就走。
陸源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道:兵部親自帶人出來追黑衣人?莫非有兵部的文件被竊?
他正想要牽馬走,卻聽得巷子裡頭傳來一些動靜,他狐疑地揚起眸子,「誰?」
沒人應答,連聲音都沉寂了下來。
天色黑沉,月色也沒能照亮到巷子裡頭,陸源警惕地把佩劍帶在身上,握住劍柄便慢慢地進去了。
漆黑中,忽然有一人撲出,陸源側身避過,一手拉住對方的手腕往後一拽,那人如游龍般掙脫,但是陸源抓得緊,卻把對方手中的扳指給脫了下來。
他觸摸到扳指上的刻字,有些熟悉,忙地舉起來借著月光看,果然是……他再看黑衣人的身影,驚呼道:「您……」
宇文皓半夜被叫起來,說是兵部那邊出了案子。
有人趁夜潛入兵部的密庫裡頭偷取了大周送過來的兵器圖。
這份兵器圖,是大周大將軍陳靖廷命人送過來的,才剛抵達兵部不到一天,便被賊人惦記上了,暗夜潛入兵部偷取走了。
宇文皓大怒,這份兵器圖是大周新研發的兵器,有戰車的構造圖,有把火藥應用進去的炮,因而放在兵部的密庫裡頭,他都沒來得及瞧上一眼,便被偷走了。
最重要的是,若落入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上,則後果不一堪設想啊。
宇文皓馬上封鎖全城,帶人去追。
兵部的員外郎楊大人說,與黑衣人打過一場,對方肩膀受傷,所以,宇文皓也派人到京中各大醫館裡頭打了招呼,若有人來買創傷藥,馬上報官。
搜到明日天亮,還沒消息,宇文皓便著人繼續搜查,他則與兵部上水一同入宮去稟報明元帝。
明元帝聽得兵輿圖被盜,也是發了雷霆震怒,嚴旨下去,務必要把兵輿圖追回,再查出盜竊之人的身份。
大周送過來的兵輿圖,便連明元帝都不曾得過目過一眼,他本想等身體好些了,再請逍遙公和首輔連同造工署的官員一同看的,哪裡想到會被偷盜了?
他好不容易調養好的情緒,如今又瀕臨崩潰的狀態,知道事關重大,嚴旨要求京兆府必須在兩天之內找回兵輿圖。
宇文皓連續兩天,馬不停蹄地排查,各大客棧,民居,寺廟,但凡有可能窩藏的地方都一一查了。
連續兩天,宇文皓疲於奔命,飯顧不得吃,水顧不得喝,家自然也顧不得回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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