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打。」宇文皓趴在床上,消毒液涼涼的,很舒服。
「憑什麼?」元卿凌不禁生氣,「他們和離,為什麼光打你?」
「你不知道,」宇文皓回過頭看她,「老七傷了,褚明翠用簪子刺了他的胸口和腹部,流了很多血。」
元卿凌嚇了一跳,整個都呆住了,「真的?」
「可不是?今晚我與他一同入宮的,父皇還不許他坐肩輿,要他走進去,他也實在走不動,還是我舉著他進去的,你看我手臂……」
他說著,便拉開袖子,露出淤黑的手臂,整截手臂都淤血青腫了。
這看得元卿凌越發的心疼,但是,褚明翠動手傷人,這不像她的作風,她這個人還是挺冷靜的。
她傷了齊王,哪裡還有迴旋的餘地?
元卿凌為他搓著手臂,這樣站著力氣不夠,便盤腿坐在床上,使勁地手指關節搓著,讓他的血氣運行。
徐一端著水進來,宇文皓聽得腳步聲就知道是他,怒道:「放下就滾!」
徐一哦了一聲,轉身出去,片刻,湯陽進來,手裡拿了跌打藥酒。
他對元卿凌道:「王妃,讓屬下來吧。」
元卿凌穿鞋下床,「好,你來吧,我著實也不夠力氣,推不散淤血。」
湯陽接手,一邊推一邊問道:「王爺,這一次只怕不是無端挨打吧?」
「倒不算,父皇叫本王用的苦肉計,說是免得兄弟反目的意思。」他偷偷地回頭瞧了元卿凌一眼,「褚家那位太老夫人和褚明翠入宮去,說老七誣陷她與本王私通,父皇怕來日謠言傳出去,會傷了兄弟感情,便尋了個由頭打了本王一頓。」
元卿凌聽得此言,真是氣得頭腦都暈了,「她竟然這樣說?這話是她杜撰的還是齊王真說了?」
「老七沒說。」宇文皓道。
元卿凌不由得大寫了個佩服,對褚明翠由衷的佩服,自己神憎鬼厭就好了,還要企圖讓他們兄弟不和,再壞老五的名聲。
人能無恥到這個地步,怎不叫人佩服?
宇文皓趴著,苦命嘆道:「我還有二十板子在父皇那邊寄存著,那可是實打實地打了,若辦不好差事的話。」
第318章 愛屋及烏的褚大
湯陽和元卿凌齊齊地看著他,皆是一怔。
元卿凌急道:「這怎麼還有寄存的二十大板?父皇給你出什麼難題了?」
宇文皓道:「父皇說,要儘快想個法子,讓老七名正言順地和褚明翠和離,但又要不傷褚首輔的面子。」
湯陽搖頭,「這隻怕不能不傷首輔的面子,出了棄婦,怎麼都損面子的,誰管是和離還是休棄?」
宇文皓用下巴撐住腦袋,俊眉深鎖,「本王如何不知?可父皇就是這樣下令的。」
元卿凌犯愁了,「這和離本來就不講究面子的事情,是兩人過不下去了,但凡過不下去,就有怨恨,有怨恨的情況下還得顧忌什麼顏面,真不好辦。」
湯陽也道:「這一次真是無妄之災,齊王夫婦和離,倒是楚王府的人遭殃。」
元卿凌也覺得很不公平,可有什麼法子?這個世界本沒絕對的公平。
三人都沉默了,絞盡腦汁地去思考。
塗了藥酒,淤散了些,宇文皓也覺得舒爽許多,便站起來走動了幾下,道:「好多了。」
元卿凌扶著他,擔心地道:「這一次是打得不重,可若這差事辦不妥,二十板子可不好受。」
宇文皓安慰道:「別太擔心,這事起碼還能拖個幾天的。」
「拖幾天你有法子?」元卿凌連忙問道。
宇文皓看著她,道:「法子倒是沒,不過幾天之後,我這傷就不礙事了,再挨二十大板也撐得住。」
元卿凌頓時哭笑不得。
三人惆悵萬分。
門口,探著進來一顆腦袋,是徐一那張忐忑不安的臉,他弱弱地道:「叫首輔出面不就行了嗎?他自個辦這事,就准傷不了他自個的面子,就算傷了,也是他自個有苦自己知,怪不得任何人。」
宇文皓還沒怒斥他,湯陽就道:「你這話說得輕巧,褚首輔怎麼會願意辦這事?誰去張這個嘴?你去嗎?」
徐一縮了縮脖子,道:「叫喜嬤嬤說啊,橫豎如今褚首輔總是過來咱王府找喜嬤嬤聊天吃茶的,行不行的,說一說有什麼打緊?不行再想其他法子啊。」
三人交換了一個神色,皆是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