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亦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點:「你不是出去了嗎?」
盛星河:「我聽人說你來公司了,就又趕回來了。」
說著,提起腳步朝他靠近。
盛星河往前走,聞亦就往後退,像是另一種讓人心碎的舞步。
聞亦始終和他隔著一步的距離,最後快速退到自己辦公桌後面,指著地面:「站那,別動。」
盛星河就像那種被訓得極規矩的小狗,立刻停下了腳步,眼睛還是緊盯著聞亦。他眼中洶湧沸騰的情.欲簡直讓人心驚,為它濃烈的程度,也為他忍耐的態度。
有著那樣的眼神,同時又有著那樣克制的姿態。讓人不忍心的同時還害怕,怕他下一刻會突然克制不住,猛地撲上來。
聞亦被他這麼注視著,覺得自己像是一絲不掛,心酸又心悸。沉默片刻,他問:「有事嗎?」
盛星河站著不動,問:「快中午了,我們一起吃飯吧,我有事跟你說。」
聞亦找藉口推脫:「我已經約了人。」
盛星河那敏感的神經又斷了幾寸,問:「是林曉星嗎?」
聞亦愣了下:「誰?」
盛星河嘴唇緊抿,半晌後:「那次在你家穿著你的襯衣,沒穿褲子,跟你一起去泡溫泉的。林曉星!」
聞亦哦了一聲,表示想起來了,然後說:「你管是誰,跟你說不著。」
盛星河抿唇,語氣有點指責:「你以前,你會推掉別人,陪我吃飯的。」
聞亦呵了一聲:「你也說了,是以前。現在是以前嗎?」
盛星河被他輕飄飄的詰問和針砭震出了重影,他腳下沒動,但是俯身撐在辦公桌上,湊近了,視線直逼聞亦,問:「為什麼還說這樣的話?你明明就是還喜歡我,不然為什麼晚上要用小機器人偷偷看我?」
聞亦不慌不忙,抬起眼皮直視他的眼睛:「盛星河,你還沒忘了聞風本來姓聞吧?你是從我這裡繼承來的,我看的是你嗎?我看的是我的不孝子,當爹的看看兒子怎麼了?」
盛星河晃了晃手裡的文件:「我今天就把聞風還給你,股權轉讓合同早就擬好了,是你一直不露面。」
聞亦嘖了一聲,老想擠兌他:「兒子給爹的是轉讓嗎?那叫孝敬。」
盛星河:「……」
他深吸口氣,說:「我倒是想寫股權孝敬合同,但是恐怕法律不答應。」
聞亦哼了一聲,在老闆椅上坐下,屈指敲了敲桌子:「拿來吧。」
跟他以前當聞總對盛助理髮號施令時一模一樣。
盛星河把合同拿給他,他翻著仔仔細細地看,然後把合同往桌上一扔:「多了吧?」
盛星河:「我把我收購的那些也一起給你了。」
聞亦:「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
盛星河哼道:「你都是我爹了,還分什麼你的我的,你的以後不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