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放棄了,他繼續坐回沙發上啃指甲,像一條陰沉的瘋狗,盯著聞亦。
聞亦半天聽不見動靜,有些遲疑地睜開眼,再次和盛星河對視上。
「……」
「……」
盛星河幾乎是立刻彈了起來,像是屁股上裝了彈簧,用一種終於逮到你了的眼神死瞪著聞亦,威脅道:「你再敢閉上眼試試。」
聞亦默默地看著他,往後縮了縮,幾乎想把自己埋在床墊里。
盛星河的精神狀態都顛到這種程度了嗎?
盛星河探究著聞亦的態度,見他半天不說話,就主動問:「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聞亦坐起來,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說:「我想說,你可以打我,也可以上我,但是不能既打我又上我。」
盛星河愣了一會兒,聞亦的反應跟他想的不一樣,不過人設沒崩是好事。他迅速找回場子,又熟練地戴上嘲弄的面具:「我不能」
聞亦看著他,不說話。
盛星河:「不然我再用實際行動給你證明一次,看我能不能」
聞亦的手抓了抓被子,又鬆開,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看出來了,盛星河在向自己展示權力,在告訴自己,他可以宰制他。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盛星河整個人瘋得厲害,每天沒事找事。他認定聞亦老要逃跑是要去找「寶貝」,甚至揚言要給聞亦藥物去勢,並且還真的給他餵了藥。
聞亦膽戰心驚了好幾天後,早上發現自己還是勃了,他偷偷看了盛星河一眼,和他正好撞上視線。
盛星河:「怎麼了?」
聞亦遲疑了一下,說:「我硬了。」
盛星河冷笑:「你硬了你牛逼。」
聞亦被他噎了一下,又問:「你不是給我吃了那個藥嗎?」
盛星河沉默片刻,說:「那是維生素。
」
聞亦:「……」
他把臉撇向一旁,在心裡罵罵咧咧。
聞亦越來越看不懂盛星河的情緒,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做什麼,又不可以做什麼。為了避免爭執,他經常道歉。
有時的道歉可以讓盛星河消氣,可有時候的道歉卻只會讓他更生氣。
在聞亦面前,盛星河始終使用著高壓性的言辭,比如不准,不能、必須。
聞亦因此越來越不愛跟他說話,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不是作.愛就是各自沉默。
晚上,聞亦懶懶地躺在床上看著桌布,把格子桌布當棋盤,在腦海里下起了意識流的五子棋。
可盛星河一走進來,他身上那怡然自樂的氛圍瞬間就沒了,微微有些緊張似的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