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河收回視線,毫不留戀地對聞亦說:「改天再說吧。」
然後就要提步離開。
「盛星河!」
聞亦發出失控的聲音,將他喊停。
盛星河頓住腳步回頭,緩緩皺起眉。
聞亦看著他,笑了聲問:「改天是哪天」
盛星河一個深呼吸,面對甩不掉的麻煩似的,耐著性子說:「等我有時間了。」
聞亦還看著他。
盛星河眼神如睥睨,最終不耐煩地對保鏢說:「你記一下他的電話。」
說完不再看聞亦一眼,轉身往屋裡去了。
聞亦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才轉頭面對保鏢,說:「134xxxxxxxx。」
保鏢點點頭,也準備走。
聞亦喊住他,很懷疑地問:「你記下了嗎?」
保鏢面不改色:「記下了。」
聞亦死死盯著他:「重複一遍。」
保鏢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是個和剛才盛星河一樣的深呼吸,面對甩不掉的麻煩似的,妥協地從兜里掏出手機,讓聞亦又報了一遍。
保鏢離開後,露台上又只剩聞亦一個人。
風一吹,梧桐樹上千葉鳴歌。
聞亦還是有種恍如在夢中的感覺。
盛星河毫無徵兆地消失了兩年,直到幾個月前,連丘公開宣布了自己的繼承人。當時盛星河上了財經雜誌,聞亦才知道他居然是連丘的孫子。
短短兩年,兩人身份完全掉了個。
聞亦看著夜色中的梧桐樹影,覺得人生真是世事無常。
時間過去了好多天,聞亦都沒有接到盛星河的電話,他最近也忙,忙著找大額貸款。
聞風醫療的股份很分散,那是聞勤生還在世時就有的格局,股東們都是聞勤生創業時就跟著他打拼的元老。
可現在那批人都老了,跟聞勤生一樣過世的也不少。股份都由其後輩們繼承了,沒有了革命友誼,凝聚力就不是那麼強。
這次惡意收購來勢太兇猛,聞亦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對,否則聞風易主是分分鐘的事。
他準備正好趁這次,把其他股東手裡能收回的股份收回,然而就需要大筆的資金。
雨一場接一場,以催逼之勢趕走了夏天,天慢慢涼了起來。
這天晚上,聞亦約了銀行的人在澄園吃飯,談大額貸款的事。
飯吃了一半,銀行經理聽完他的意思,立刻就說今年下半年的大額貸款都批不下來了,又講了一堆總行下了什麼指令什麼政策的來堵聞亦的嘴。
聞亦知道對方是在婉拒,原因他也清楚。自己當初在聞勤生死後就立刻把集團分割,動靜鬧得太大,所有人都覺得他敗家又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