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亦評道:「筆鋒猶豫軟弱,沒有江湖氣,看著不通這裡頭的規矩,差點火候。」
廖主任又看回左邊這副:「這副火候夠嗎?」
聞亦:「夠。」
他微微傾身,低聲道:「我跟您保證,一年之內,這幅畫的價格會翻十番。」
廖主任垂眸看著他,兩秒後,笑著轉頭又去看畫,語氣帶點警示,意有所指道:「畫我看得多了,沒人敢蒙我,你真覺得這副,可能會漲」
聞亦:「肯定會漲。」
語氣篤定得像個句號。
窗外的竹影斑駁交織,晃出風雅的古韻,屋裡頭談的是腌臢事。
廖主任是老油子,在和聞亦一對一答的啞迷中也探完了虛實。
火候終於成了,廖主任指著左邊的:「買。」
鏗鏘一字,意思是成交。
廖主任沒待多久就準備走了,聞亦讓人把畫卷了裝好,他親自送到車上。
看著兩盞車尾燈在拐角處消失,聞亦臉上的笑也散了。
從這晚開始,到接下來兩天,盛星河能感覺到聞亦對自己的態度突然變得很冷淡。
醫院。
連丘向盛星河表明了身份之後,就示意陳寧給連漪轉了單人病房。盛星河沒拒絕,他當然也希望母親的醫療條件能好一些。
相比四人病房,單人病房的條件好了不是一星半點,屋裡燈光是暖黃色的,隔音很好,很安靜,連漪在病床上沉睡,連丘還多請了兩名護工照顧連漪。
此時病房裡除了病床上的連漪,就盛星河一個人。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面對著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說:「我在網上搜你了。」
屏幕上,連丘愣了下,表情居然有點不自在,只說:「那你現在知道了吧,我真的是你爺爺。」
盛星河:「你現在有三個老婆。」
連丘看著他,很認真很慎重地說:「不,我這輩子只有一個老婆,就是你媽媽的媽媽。」
盛星河嘁了一聲。
連丘:「男人身邊缺不了人,等你再大一點,或者站到我這個位置就知道了。」
盛星河抬了抬眉毛,用表情表示不贊成。
連丘沉默片刻:「孩子,你到我這裡來吧。跟著我,以後我把我的一切都給你。」
盛星河:「你不是有很多孩子嗎?最小的那個比我都小。」
連丘被他那雙澄澈的眼睛一看,居然感覺有點臊,最小的兒子是他五十多歲那年有的。
他說:「我說了,我這輩子只有一個妻子,只有她的後代才有資格繼承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