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們看到自己坐在聞亦身邊,就能自動聯想到自己躺在聞亦床上。
盛星河覺得自己就像桌上的一盤菜,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心想,就不該來。
聞亦似乎也有點不高興,也不招呼盛星河,兩人就那麼僵坐著,其他人以為聞總跟小情人鬧彆扭,只佯裝沒注意到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
人到齊後,第二輪點菜,還真有人點了刀魚。幾千塊一斤的玩意,這麼幾個人吃下來得小兩萬。
那人跟服務員說要刀魚的時候,盛星河忍不住看向聞亦,聞亦也朝他看了過來。
視線一對視,兩人凝固了兩秒,然後都繃不住笑了起來。
把其他人鬧了個摸不著頭腦。
吃完飯,聞亦拒絕其餘幾人的邀請,準備回酒店休息,他下榻的酒店和盛星河他們是同一家,就在飯店附近,兩人一起走了回去。
在電梯裡,盛星河把包里的策略書順便拿給了聞亦,讓他提前過過目。
聞亦住的是頂樓的套房,盛星河住中樓層的單間,比他先下電梯。
到了自己房間門口,盛星河在包里掏房卡,掏半天找不到,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裡也沒有。他估計是丟了,只好返回一樓前台,自己花幾十塊錢又補了一張。
回到房間,盛星河開始回想今天的事,主要是自己為什麼抽風跟聞亦嗆聲,他不是這麼不冷靜的人。
聞亦有沒有被人當傻子,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們就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頂多再加一個,摸過鳥的關係。
但是摸過鳥這個關係也只是過去式,又不是進行時,更不可能有未來式。
因為盛星河決定以後管好自己的鳥,絕不讓它再有跟聞亦見面的機會。
而且,聞亦這種人,他那裡的過手之鳥,恐怕比過江之鯽還他媽多。
比野生刀魚都他媽多。
結論:和聞亦的過去式的摸鳥關係就像一盤散沙,都不用風吹,走兩步就散了。
盛星河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得出結論後,這件事就直接在他這裡翻篇了。他洗完澡看了幾頁文獻,然後上床睡覺。
然而盛星河也許可以管好自己的鳥,卻管不住自己的夢。
今天這個夢比平時的都真實,觸感,呼吸,還有對方的反應,都很真實。
他血脈僨張,忍不住將懷裡的人摟得更緊了一些。手順著那個窄腰往下滑,停留在那個飽滿的弧度上,還捏了兩下,然後他就聽到了對方的哼聲。
不對……聲音好像就在耳邊。
盛星河醒了過來,在一片黑暗中睜開眼。
不是夢,他身上真的有個人,活生生的,有溫度有重量的人。
盛星河抬手一拳揮過去,拽著那人的衣領,從自己身上狠狠推到床下。
「哎呦~」
聽著那熟悉的聲音,盛星河的臉簡直比黑夜還黑。他啪得一聲拍亮床頭燈,看著地上那個色膽包天的人。